金融稳定迫在眉睫,如何保护金融稳定是目前所需解决的问题,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焦点和一套新工具,而不再是货币政策。焦点开始集中在尾部风险上,而不是常在货币政策决策中占据核心地位的那些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上。正是那些未被市场完全定价的、发生可能性不大的尾部风险,对金融稳定有着最严重的影响。当这些尾部事件被认为具有外部性时,也就是它们不仅仅影响参与交易的各方,还造成对整个经济的影响之时,宏观审慎政策就显得非常必要。这些影响整个经济的后果往往是高杠杆的贷款人或借款人应对意外事件的反应,或者这些高杠杆的贷款人或借款人的交易对手方的行为造成的。因为他们担心所提供的贷款或资金的安全性。

  宏观审慎政策使用的工具通常是限制金融机构的资本或流动性的那些微观审慎监管工具,或对借贷施加限制性条款约束,如贷款按揭或其他住宅房地产贷款。考虑到系统性风险,这些工具的校准需具有“宏观审慎结果”。
  有各种工具对我们更好地专注于风险的来源,针对性地采取更多的补救措施,减少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和更好计算预期成本收益,是很重要的。因此,针对特定部门的贷款的资本金要求,如房地产部门,应在工具体系之内。这可以赋予我们限定某些类别的借贷条款可以宽松到何种程度的能力,而这部分信贷一旦有超过限度的额外供应就可能会威胁到系统稳定。房地产信贷往往是金融不稳定背后的驱动力,所以限制这种类型信贷风险性的能力似乎也是必要的。此外,美国对某些商业贷款的不断上升的杠杆率和越来越宽松的契约条款,也越来越担心。从类似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全球金融稳定报告等材料中判断,中国的某些商业贷款可能会威胁到金融稳定 ;而或许那些直接限制风险的做法,在这些领域将是有作用的。
  宏观审慎监管当局需要一套流程和程序,去发现和解决在已高度管制的部门以外可能出现的问题,使新技术或监管套利行为帮助风险转移。他们应该有意愿和能力逆周期使用他们的工具,从而将有可能出台保证金融稳定的货币政策的边界拉回原处。
  由于宏观审慎政策需要有不同于货币政策的专业知识和关注点,我认为应从负责微观审慎监管和货币政策的组织中分出一个单独的委员会。这样一个委员会要有更加明确的任务,使用它的分析能力和信息搜集能力,识别金融稳定风险并充分利用被赋予的工具来构建金融体系的抵抗力,从而使风险不会损害系统的配置储蓄和投资这一关键功能,并允许系统里的个人去管理风险。
  谨慎监管当局需要长远看待金融稳定风险,经济好时,风险也在不断累积,这时要紧缩政策,而在周期变差时,维持信贷供应将有助于经济的稳定时就相应地采用宽松政策。这些前瞻性政策将需要对其预期效果以及其对经济福利的贡献等方面进行明确的沟通。而它们的有效实施也很可能需要独立于短期的政治压力,特别是那些行为受到限制的贷款人和借款人带来的压力。
  中国确实在确立宏观审慎监管框架上做了大量工作。宏观审慎制度的良好执行将产生的不菲回报,不仅在维护金融稳定方面,还在于可以释放货币政策,令其可以积极、持续地去追求增长和物价稳定这些目标。全球经济跟宏观审慎监管的成功利害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