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贤
  续编按:我与叶美玲女士聊忆大方旧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由于读者们的关心和鼓励,征得叶美玲女士的同意,我们又将继续聊下去,欢迎老年朋友们能够加入忆聊之中,记下那些将会闪光的历史碎片,忆聊的范围主要是大方,但也不局限于大方,只要具体生动就行。
  rlong : 不错,我是大方人,在北京工作三十多年了,叶女士写的这些我那时都懂事了,是真实的。谢谢叶女士,也谢谢老高!
  贵州老高:贵州老高 回复 erlong : 谢谢老乡,我将此评加入我们的聊忆当中。你能把你的实名告诉我吗?
  贵州老高回复 erlong : 好老乡,叶美玲也住在北京,让我转告你,她很想与你联系,能不能把您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与她还有不少大方往事的交流哩。以后可以告诉你,也欢迎你一起忆聊大方,敬请参与好吗?
  叶美玲 :原本不想说这些,或许与大方无关,但却是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话已经几次顶到嗓子眼,想说说家里的事:晓林1968年毕业于北京工业学院(现北京理工大学)自动控制系指挥仪专业,理应分配在军工单位,由于父亲受文革冲击,被分配在大方农机厂民用单位,当时大方正在建电厂,很长一段时间被电厂借调组装发电机,1971年被广播站站长调到广播站做技术工作。
  74年6月我回北京生孩子,也只能在我家妈妈伺候我月子,公公原是建筑工程师,文革中被视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知识分子被遣送到山西农村劳动改造,婆婆及10几岁小叔子一同前往,户口由北京户口一下子变成了农村户口,以至于后来小叔子一直与公公有隔阂,处处和他爸爸对着干,那时他年龄太小,不懂事,他的同学朋友都在北京读书,只有他去了农村,心里想不通,临走时晓林家的一张写字台放在我家寄存,他全家走后不久,被街道居委会知道给我妈妈贴了一张大字报,窝藏反革命物品,那是什么世道!后听婆婆讲公公在农村几次想摸电门自杀,都被婆婆及时发现,74年6月公公已经平反,他的户口已经回到北京,但是婆婆和小叔子户口还未落实,也没有房子住(原来住的房子已没收),一家人住在招待所,所以只能在我家做月子了,我的儿子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了,那几年精神压力还是很大的。
  贵州老高 :这是当时的生活写照,这才是真实的历史,全国都一样,很有代表性,应该记录下来。
  叶美玲 :我们在广播站工作的那段时间,住在广播站3楼,一层正面的房间是李兰平居住,侧面是库房,二层是办公室和播音室,我们住三层,楼上没有自来水,都是从下面挑上去,有一个阶段晓林腿病犯了,北方干燥,大方潮湿,加之以前在大学踢足球伤了韧带,别说挑水了,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自然只有我来完成这项工作了,楼梯很陡,往上每走一个台阶,后面的桶就会碰一下,我只好把水挑到楼梯拐弯处放下,然后两手拎着桶一节一节向上挪,真是很费劲呢!当时的生活状态就是那样,家家如此!有时广播站院里的自来水没有水,就要到招待所那里去挑水,从那挑回来,再弄到楼上,本人也是气喘嘘嘘了,幸好在临汾插队时学会了挑水。
  一个人对他的第一个工作单位,无论是顺利还是曲折都会念念不忘,我就是如此!都说人生就像一场梦,那就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今天接到毛道安的电话,告诉我,他帮我找到了广播站老楼的照片以及电影院椅子的照片,我真太高兴了!他说晚上给我传过来,这些照片对我来说太珍贵了,现在虽说还没收到呢,但心里真的很激动,感谢道安!照片记录了历史,岁月珍藏了真诚!
  贵州老高 :道安当时就喜欢照相,他后来从事电视摄像就更有条件了,加之他细心收藏,所以,他那里有不少珍贵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