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痛,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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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诊的癌症患者中,疼痛发生率为25,晚期的癌症患者中疼痛发生率则升至60—80,其中13为重度疼痛患者。在中国,估计有一半的癌症患者疼痛未得到有效控制,有30的患者临终前的严重疼痛没有得到有效缓解。
癌痛会随着肿瘤的进展加重、多变,并出现多部位的疼痛。值得一提的是,根据2007年的一项国外临床研究,在治愈后的肿瘤患者中,癌痛发生率也达到了33。
癌痛发生的原因60是由肿瘤因素引起的相关骨软组织、神经、内脏等部位的疼痛,由化放疗等治疗因素所引起的疼痛占20左右。
“许多癌症末期的病人,经常因身体疼痛而失去求生的斗志,如何控制疼痛已经成为癌症治疗重要的一环,甚至是癌症末期病人追求生命最后尊严的唯一要求。”
父亲三年前诊断为喉癌晚期,做了气管切开、全喉切除和淋巴清扫,后转肿瘤科做了30次放疗和1次化疗出院回家。在此后的两年里坚持去医院定期复查,两年里除了不能说话,最主要的是放疗后的颈部纤维化逐渐加重,喉部吞咽越来越小,睡觉不能转身,生活质量有所下降。
两年半后复查,查出癌症双下肺转移,从此开始了漫长的癌痛护理,在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父亲从最初的咳血、微痛,到最后的不停的疼痛,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
最初的肺复发转移时,我跑遍了所在地的所有医院,以及叫朋友问了大城市的医院,都是告知化疗是唯一首选的办法,经我再三考虑,为父亲做出不进行化疗的决定,其实在查出癌症转移的那一时间,就意味着父亲生命进入倒计时。
查出双下肺转移时,最初是气管口有咳血的表现,肺部有些隐隐作痛,医院的手段只是消炎处理,没有什么药物支持,有点做着等死的感觉,而此时喉部纤维化程度也在加重。父亲在回家后就是吃无限极的胶囊、今幸胶囊,普通药店的芬必得之类止痛药,然而效果却不是明显,痛疼、咳血依旧在。
再过了三个月后,父亲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身体消瘦,疼痛加重,普通的止通药已经失效,于是我在医院门诊为父亲办理了止痛病历,开始了吗啡类的止痛药之行。因父亲在喉癌时就办理了癌症放化疗慢性病,所以止痛药门诊有一定的报销比例。在一次开止痛药时,听医生说有华蟾素(约290元盒,两天半的量)之类的药也在癌症慢性病的报销范围,报着试一试的态度,为父亲开了五盒(为了开这五盒华蟾素胶囊,跟医院医保部门弄的很不愉快,医院医保部门规定超过400元的医保用药不予医生开给患者,否则扣医生工资,具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在这不去理论,相信大家也清楚医院医保部门是为了自身利益而牺牲患者的权益,在此后一段时间内,每次去医院门诊给父亲开止痛药和华蟾素这两种药,都是给医院医保科弄的很烦,身心疲备,我仍旧强忍着。)。父亲在吃了吗啡类的止痛药后,感觉还不错,最起码能止住疼痛,而且华蟾素也有效果,我深深感觉自己不知道有华蟾素之类的药能给癌症患者吃,因为曾经问过医生有没有药能给父亲服用,医生的回答是没有啥药吃。
我有一朋友是做药材的,看着父亲癌痛,报着试一试的态度,我托朋友买了冬虫夏草,买回来炖犁,在服用了三次后,父亲竟然不咳血了,这给我和父亲都是一种鼓励,从此后虫草就不间断了。
但在过年时,父亲由于长时间的营养跟不上,原因就是父亲喉癌放疗后的纤维化加重,造成他老人家在过年时只能进食稀饭流质类的东西,饭之类和菜之类的吃进去基本上卡在喉咙里,造成呕吐。由于营养跟不上,癌细胞的拼命生长,父亲在过年前住了一次院,在医院输液七天,主要是消炎和营养支持的点滴,暂时可以出院回家,勉强过了这个春节,看着父亲的消瘦和疼痛,经常躲着父亲流泪。
过了春节后的一个月,此时盐酸羟考酮(350元盒,10粒盒)已经吃到了三粒12小时,然而三粒才吃了不到一星期,就加为四粒了。父亲再度疼痛难受,从而住院,此时医院床铺很满,在跟医院协商后,终于住在过道上,然而住院的这晚,止痛针,止痛药所有都用了,父亲仍然疼痛,我都很担心父亲会撑不过去,父亲的兄弟姐妹都当晚跑来看他。第二天,父亲脸身好转,疼痛也得到控制,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心稍微能放宽了点,住院七天后再度出院回家。
在家呆了一个月后,又再度入院治疗。父亲的血管由于喉癌治疗时已经硬化了,所以打点滴每次都不好打,要打几次才能打好,这是在住院期间父亲最苦恼的问题之一。这次住院为期七天,主要是营养支持和消炎处理。回家勉强维持了十天后再次住院,这次住院住了十天,由于父亲不想打这么多点滴,我和医生商量减了点滴的数量,基本上是营养液和消炎,点滴数量控制在五瓶200ML瓶的。在这么几次的住院期间,这次在医院是父亲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刻,虽然疼痛还在,但打完针之后的下午我都会带着父亲到医院的一块树荫下去坐坐,走动走动,父亲也经常用笔写一些他原来的往事给我听,十天后挂床出院回家修整,在回家后的日子里,父亲逐渐消瘦,可以用瘦骨如材来形容也不为过。
父亲在癌症复发的九个月里,我亲眼目睹父亲坚持疼痛的整个过程,以及父亲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过程,而且从吃医院的吗啡类的止痛药也逐渐变的艰难,由最初的用水送服,到后面的放在稀饭里吞服,甚至经常都卡在喉部,由最初的吃药几十秒到最后的吃一次止痛药要四十多分钟,还得天天面对咳痰护管(因为父亲喉癌手术后一直带着气管套管,没办法取下,曾经在一年半时医生说可以取下,结果因为父亲的痰会结茄而无法下管)。在癌疼陪伴的九个月时间,父亲除了要坚强的面对疼痛,还伴随着止痛药带来的具大附作用(便秘、呕吐、免疫力下降带来的口腔真菌感染、肿脚等等),这些附作用在九个月里随之而来,无法消除,亏了父亲去承受,父亲在九个月里,疼痛了喊不出来,疼痛的实在厉害时只能流泪,而且也仅流过几次,那是父亲本来就坚强,要是他流泪的话,那种疼痛是什么样的痛,说实在的只有父亲体会。父亲在最后的三、四个月里。每天晚上睡眠都不好,特别是最后的一个月里,平均每天晚上要起来四、五次,严重的是一小时起一次,起来后用碳酸氢钠漱口(口腔真菌感染用药),喝水,吃止痛药(急释的和缓释的),拉尿。这些就组成了父亲晚上不停重复的事,用度分如年来形容父亲的状态都不为过,甚至在止痛药都没有效的时候,父亲用布条绑在身上来以此止痛。父亲最后的几天时间里,父亲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说实在的,我在陪伴父亲睡觉的有些晚上,想着他受这种折磨,曾经有想不给父亲护管的冲动,觉得让痰堵了,父亲也就不用受这样癌痛折磨,但最终没有那样做,原因不说大家也知道。父亲最终就是要止痛,但用遍了所有的止痛药和止痛针,疼痛还是有,这是父亲写给我看的,甚至吃了止痛药,打了止痛针,身上还贴着透皮贴,父亲依旧疼的厉害,字也写的不成形了。这时候我能为父亲做的就是如何让他不疼的走人,从医院开始开安眠类的药,可惜每天数量有限,只有6粒,我侧侧的咨询过医生,象正常的人要大概几十粒才能有效。我就问医生能不能用大量的麻醉类针,医生的回答是得上呼吸机,又是个没用的办法。为什么癌痛病人最后想结束生命的机会都是困难的,父亲在绝望之下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也是父亲无奈之下的选择。
我在这里写下父亲癌痛的过程,只是希望能国家能在癌痛病人的处理上做出写改变,能人性化点,最好能让癌痛病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走的安祥,其实说实在的有安乐死是最好的。让癌痛不会成为病人和亲人心中永远的痛疼,那种痛是锥心之痛,永恒的伤痛。
父亲吃苦受累了一辈子,到头来饱受癌痛的拆磨。父亲去世有些日子了,我能为父亲做的,就是写下父亲癌症的整个过程,来纪念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同时也把父亲的癌痛经历和抗癌过程写出来,看能不能分享给其他的癌痛病人。愿对天底下癌痛的病人及家属能有所帮助。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15-0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