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泼在毛 身上的污水》之五十四大饥荒之“通渭问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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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净泼在毛 身上的污水》之五十四——“大跃进系列”:大饥荒之“通渭问题”(1)
毛泽东思想群整理
【导读】不管甘肃“通渭问题”,还是河南“信阳事件”,抑或今天农民工“讨薪问题”,或者国有企业员工“下岗问题”,说到底都是政府对人民的责任心问题。也就是政府到底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资本服务。只要是刘邓掌权时期,资本家们都有了好日子,而人民都必然要过上苦日子。在邓理论下,樊纲们执掌中国改革,他们对于人民的利益只是让人民不造反为原则,所谓“改革”的成果都进了那些毛泽东文革要打到的党内走资派,也就是今天邓改开后从共产党内新生的权贵资本家的腰包。今天我们来看看修正主义路线下发生的惨烈“通渭问题”。
亩产十一万斤留念
在1959年到1961年的大饥荒期间,甘肃省通渭县发生了与河南的“信阳事件”同样惨烈的事件。虽然通渭饿死人数比信阳少,但通渭饿死人数占总人口的比例接近三分之一,远远高于信阳八分之一的比例。事情曝露以后,中共中央和中共甘肃省委将这个事件称之为“通渭问题”。
历史介绍
从1990年出版的《通渭县志》第146—147页上记载的“通渭县历年人口状况”中得知,1961年全县人口比1958年减少了78462人,减少人数占1958年总人口的28。1。1956—1958年三年的人口平均自然增长率是2。67,1958年的平均人口为276742人(即1958年的年末人口和1957年年末人口的平均数),按这个增长率计算,如果没有大饥荒,1961年应有人口299506人,而1961年实有人口只有201255人,比应有人口少了98251人,相当于应有人口的32。8。这98251人包括饿死人口、少生人口和外逃人口。据资料记载,1960年2月外逃未归人口只有3892人。地处大西北的一个小县,在两年时间内,人口减少如此之多,其惨烈程度可以想象。
事过五年以后的1965年7月5日,中共通渭县委才就此事件写出报告:《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这个报告称:“全县人口死亡60210人,死绝了2168户,1221个孩子失去了亲人成了孤儿,外流11940人,土地荒芜36万多亩,牲畜死亡33000多头,羊被宰了40000多只,猪、鸡、猫、狗等几乎绝了种,拆毁房屋5万多间,砍伐树木27万多株,农业生产停顿,学校工厂关门,社会动荡不安。”(《中共甘肃省委文件》甘发【65】347号:《甘肃省委关于报送“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的报告》)
当时饿死多少人叫“病”了多少人,不能说饿死人。县里指示:“要把他们全部埋掉,‘病’一个埋一个。”县委还指示,只能说这是打扫卫生,不能说是掩埋死人。
1958年,通渭县的县委书记是席道隆,山西人,时年35岁,早年参加革命,坐过国民党的牢。县长是田步霄,陕西人,为人忠厚,办事认真,工作实事求是。由于席道隆对于一线领导的指示“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工作积极”,省委对通渭县的工作很满意。1958年5月5日至23日,他以“先进县代表”的身份,列席了中共中央八届二中全会。这对一个小县的县委书记来说,是无上的光荣。中共八届二中全会是决定搞“大跃进”的会。但是在刘邓的要求下,大跃进被搞成了“浮夸风”。
1958年,他们响应刘 的号召,对农村实行军事化管理,把全县原有的169个高级合作社合并为14个人民公社,全县为一个联社。在一个月之内办起了2759个食堂,男女老少都得到食堂吃饭。农村管理实行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集体化。在全县组织一个民兵师,各公社成为战斗团,大队为战斗营,生产队为战斗连,连下设排,排下设班。“出工一条龙,干活一窝蜂”。在生产上提出了“千斤元帅升帐(粮食单产),万斤洋芋上天(洋芋单产)”的口号。公社化虽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但阻力也不小。有些农民抢收自留地里的庄稼,杀羊杀猪,他们说:“看着啥都成公家的了,趁早弄完得了!”
猛刮共产风:为了清除阻力,全县开展共产主义大辩论。辩论的题目是:什么是共产主义?怎样建成共产主义?显然,对这样深奥的问题农民是说不清楚的。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共产主义是全国人民的共同理想,是“天堂”,人民公社是通向共产主义天堂的“金桥”。谁反对组织人民公社,谁就是反对共产主义,谁就要受到批判、斗争。有不同看法的人就是“白旗”,要“拔掉”(即开斗争会)。仅1958年,全县共“拔白旗”565人。这是定西地委组织部1959年复查时的统计数,实际“拔白旗”的人数要多得多。有的公社下达“拔白旗”的指标,生产队为了完成指标,谁开会来晚了就“拔”谁。在“拔白旗”的同时,对那些积极跟着跑的人“插红旗”,即表彰,这使一些青年人更加狂热。中共通渭县委1965年7月5日《关于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中指出,从1957年到1959年,在大辩论、拔白旗、批判富裕中农冒尖人物中,共批判斗争农民10360多人。
为了迎接共产主义,全县大平大调,大刮共产风,使农民受到很大损失。从土地、劳力、畜力、农具、树木、房屋、家禽家畜,以至盆盆罐罐及其它财物,平调总价值990多万元。
瞎指挥成风:在生产上集中指挥。种什么,不种什么,不根据农民的意愿,不顾自然条件,随意改变种植结构。与此同时,把大量劳动力调离农业生产战线。1958年春,抽调劳动力17900多人(占总劳动力的19。7)大搞工业。5月,又抽调18000多个劳动力投入引洮水利工程。8月正当庄稼成熟在地,不顾收割,为迎接中央水土保持检查团的检查,以10多天时间,集中5万多劳动力(占全县劳动力总数的51。4),从刘家岭到华家岭公路沿线,摆了60公里的长蛇阵,扎彩门,飘红旗,大字报满山,锣鼓喧天,突击水土保持工程。10月,又抽调25000多名劳动力,大战华家岭、史家山。1959年,又调5万多个劳动力兴办水利工程。一个仅有20多万人口的县,如此大规模抽调劳动力,使得耕地荒芜(年底荒芜耕地11万多亩)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1957年粮食总产16423万斤,1958年11576万斤,1959年8386万斤,1960年3632万斤。(《中共甘肃省委文件》甘发【65】347号:《甘肃省委关于报送“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的报告》)
浮夸风:一方面粮食大幅度减产,一方面向上级浮夸粮食丰收。1958年计划总产38000万斤,秋后上报数为26000多万斤(相当于实际产量的2。25倍),征购任务定为4360万斤(实际入库4154万斤,占实际总产量的36)。1959年计划总产24000万斤,秋后上报数为18000万斤(相当于实际产量的2。15倍),征购任务为5400万斤(实际入库3958万斤,占实际总产量的47。2)。(《中共甘肃省委文件》甘发【65】347号:《甘肃省委关于报送“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的报告》)
强迫命令之风:“完不成征购任务,提头来见!”
在粮食产量逐年下降的情况下,征购任务逐年增加,只好让农民勒紧裤腰带。其实,早在1957年粮食征购入库中,有些地方粮食就很紧张。农业社分配时只分现金,不分粮食。1958年春季,碧玉、第三铺、义岗等地就出现饿死人现象。到1959年情况就更严重了。当年冬季,全县162个大队中,就有102个大队三个月没给社员分过口粮。有些地方社员40天没有吃过粮食,以草根、衣草、树皮充饥,还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中共甘肃省委文件》甘发【65】347号:《甘肃省委关于报送“通渭的历史经验教训”的报告》)
1959年8月开始“返右倾”斗争,有1169名生产队长以上干部因反映农村真实情况而被说成是“右倾”,遭到批判斗争。10月18日,县委召开扩大会议,重点揭发批判县长田步霄等“反党反社会主义集团”。10月29日,田步霄自杀。田死后,县委以“彻头彻尾、顽固不化的右倾机会主义首要分子”为罪名,上报中共定西地委批准开除党籍,并组织机关干部批判尸体。
大批农民因饥饿而死,中共通渭县委却不承认现实。他们认为,“没有粮食是思想问题,不是实际问题”。谁要求供应粮食,就给谁扣上“以粮食问题攻击县委,是富裕中农,是怕死鬼”、“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坏分子”、“动摇人心”等等政治帽子。县委认为,“当前粮食赶不上去,主要是富裕中农和五类分子(注: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在一起搞鬼,要进行打击。”“闹粮凶的地方,查了一下,都有反革命集团。”县委召开全县电话会议,要求公社召开“万人斗争大会”,生产队召开“千人斗争大会”,开展两条道路的斗争,批斗要求政府供应粮食的农民和说真话的基层干部。还提出,“对富裕中农要来个双倍打击、加倍赔偿,把他们压在泰山底下,叫他几辈子翻不过身来。”
高指标之风:通渭县委这么做,是上级逼出来的。高征购指标是国家定的。甘肃省委第一书记张仲良是一位只对上级负责不对群众负责的官员。在他的高压政策下,干部不敢讲实际情况,不敢讲(饿)死人,不敢讲粮食征购指标高,不敢讲征购粮食任务完不成。定西地委书记窦明海说:“党的历次斗争的胜利,都是返右倾的胜利”,“防左容易,防右难”,“在返右倾斗争中,不怕姓左的,只怕姓中的,要革姓中的命。”在征购粮食时,窦明海在电话会议上说:“公购粮入库时,是非常时期,要采取非常手段。”农村断粮时,窦明海说:“宁饿死人,也不能向国家要粮食。”窦明海是省委书记张仲良十分看重的干部,是全省有名的“积极分子”“先进人物”。(未完待续)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15-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