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美利坚大地的秘密
　　
　　陈永苗
　　
　　
　　读张大军的《掠过真实的美利坚》，可以考虑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是与张大军一起参加旅行的美国人，他写出来的《掠过真实的美利坚》是什么样子的呢﹖有一点肯定的是，他没有大军兄作为“少数民族”的隔阂和拘谨。可以说正是隔阂和拘谨，才使张大军对美国人和美国文明有距离感，才形成外在的视角来观察美国。
　　
　　原来读过俄国作家关于俄罗斯大地的赞颂，这是一种乌托邦情感凝结到世俗象征物的举动。倾听俄罗斯大地的秘密，就是倾听内心的秘密。这种俄罗斯的秘密，也就是内心的秘密投射到俄罗斯大地之上。所以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也是一样，是沈从文先生以自己理念的力量打磨成的，是高于现实的“边城”。
　　
　　那么大军兄的美利坚也是他心中的美利坚。他说自己内心有着回归自然的渴望，自己是中原河南农村长大的，因此对淳朴幽静的乡村生活有着终身难忘的印象。他还说尽管美国的乡村田野和中国的乡村田野有莫大的不同，但是他们内在的韵律和灵魂应该是大同小异。所以说，这次自行车之旅也可以说得上是对精神家园的回访。
　　
　　大军兄在《掠过真实的美利坚》自序《美国文明的动与静》中最后吐露心声，大军兄是一个朴素的民族主义者。他是因为对老家河南农村有着自然主义情愫和朴素的爱，所以是一个朴素的民族主义者。
　　
　　人是记忆的动物，记忆让每一个人区别于他人，大军兄因为与其他旅行成员有着不同的、独特的记忆，才是大军兄。正是对中国乡土的回忆，才使大军兄是一个朴素的民族主义者，对美国人和美国文明有距离感。正是有着对中国的关切，大军兄才对作为强势的美国文明用东方人的眼睛近距离全景式的打量和欣赏，力图了解美国文明的内在品格和动力所在。大军兄心中的美利坚，就是大军兄关于中国这一古老而伟大国度未来美好的梦想图景。
　　
　　这里还必须提到自行车旅行。如果是汽车，就把身体封锁在封闭的空间之内，与自然隔离开来。而骑自行车是对大自然开放的，它的高度和结构设计没有使身体远离脚下的土地。体验大自然的淳朴幽静和优美清新需要身体参与，而自行车是一个较为完美的方式。
　　
　　我无法确定谁观察到了美国文明的本质，美国文明可能是一个五光四射的金刚石。任何眼光看到的，都是折射出来的光芒。然而最为贴近我们，打动我们心中最深层的秘密的，应该是自然主义的角度。这一点，大军兄的观察，既是本能的，又是最有智慧的。（陈永苗）
　　
　　《中国书报刊博览》2003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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