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网络空间的“恶” 【转载】
文章目录
互联网可能变成一个恐怖之地。即使是在最受尊敬的主流新闻网站上,互联网似乎也能引出很多人心中的恶:公开评论以及社交媒体常被现实世界中罕有耳闻的种族主义以及性别歧视言论所污染。女性在互联网上遭到接二连三的谩骂更是家常便饭——通常是有关谋杀或强奸的威胁。而且有些时候这些威胁并非来自一两个陌生人,而是一整群乌合之众。
英国女权活动家卡罗琳 克里亚多 佩雷斯(Caroline Criado Perez)近来成为了目前为止知名度最高的网络攻击对象。她引发怨恨的原因在于她试图说服英格兰银行将一位女性的肖像——即简奥斯汀(Jane Austen)——印在10元英镑的钞票上。为此,她不断受到许多人通过电子邮件或者社交网络平台推特(Twitter)发来的谩骂,这些谩骂包括强奸威胁、与性有关的侮辱性淫秽言论,还有人试图查出并公开她的住址。
当知名女性对克里亚多 佩雷斯表示支持,她们自己也成为了网民攻击的目标。英国国会议员斯特拉 克里西(Stella Creasy)和克莱尔 佩里(Claire Perry)就因此受到了威胁。有一个网民扬言要切掉克里西的胸部。
这不是孤立事件:去年7月,加拿大博客作者安妮塔 萨克伊西恩(Anita Sarkeesian)通过大众筹资网站Kickstarter为一个YouTube视频系列筹集资金,该项目旨在研究视频游戏中的女性角色。但结果却使她受到了一个团体的骚扰,该团体成员试图侵入她的电子邮箱并公布了她的家庭住址。一名男子设计了一款电子游戏,在游戏中你可以点击萨克伊西恩的面部图像,使其上出现红肿和伤痕。
这种现象一般被称为“网络暴力”——虽然以上描述的行为被称作“骚扰”更加合适。由于社交媒体的普及,联系大量陌生人从未像现在这样容易,而行为粗鲁或者恶言漫骂给施暴者带来的成本则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特别是推特赋予了人们直接与名人或者新闻中的陌生人沟通的能力——而引起对方注意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发表粗鲁、带有攻击性的言论。又由于互联网具有匿名性,你的叫骂不会影响你的人际关系或者就业前景,因此很多怪人都变成了“网络暴民”。
为了应对最新一轮的威胁谩骂,有人呼吁简化举报辱骂的流程。推特由于自觉要维护言论自由,因而回应这类建议的速度异乎寻常的慢。同样存在这样的风险,即一个举报辱骂的机制本身被滥用于攻击某些富有争议性的个人。
不幸的是,总是有那么一些或者愤怒、或者偏执、或者无法适应环境因而试图将怒气发泄在其他人身上的个体。这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哀的事:互联网所带来的最大好处之一是它使得世界各地的广大群体之间能够互相对话——并将来自大众的信息、志愿者以及资金汇聚在一起。但只要相对较少的几个人就能摧毁这种汇聚效应。
但我们也有理由抱着乐观态度,相信网络暴行不会成为21世纪的大瘟疫。目前看来,我们已经度过了“愿灵安息”网络暴力(RIP trolling)的高峰阶段——在死去青少年的Facebook主页上写下侮辱性的留言。2010年一个臭名远扬的组织内部破裂,数名成员遭到起诉,其中一位是一个名为肖恩达菲(Sean Duffy)的25岁英国人。他因在一个死于癫痫发作的14岁少年主页上留言“妈妈帮帮我,地狱里好热”而被判入狱18周,并且被禁止在五年之内使用社交网络。
推特上威胁强奸的言论很可能变得不再那么常见,因为这种举动的后果非常明了:已有两名男子因为发给克里亚多 佩雷斯的信息而遭逮捕。
接下来更加微妙的问题是,虽然互联网是一个技术上的奇迹,但它使我们全都变成了更坏的人。海法大学(University of Haifa)2012年的一项研究显示,在争论当中,如果参与者相互之间无法看到对方的眼睛,争论就更容易变得不文明。当然,这是网络世界所特有的问题。但我们应当保持乐观:除了最铁石心肠的“网络暴民”之外,社会谴责以及恰当的监督管理能够解决绝大多数网络谩骂问题。
看看英国足球就知道了。作家安东尼 克拉瓦恩(Anthony Clavane)表示:“二十世纪80年代我经常去现场观看球赛,整个场面相当可怕。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置身于一群像猴子一样喊叫并向黑人球员乱扔香蕉的人当中。”这种行为现在在英国已经闻所未闻了(而且如果英国球员在外国遭遇了这种侮辱,还会有媒体予以关注)。
是哪些地方发生了变化呢?首先,足球场已不再是一个完全由成年男性主导的空间,而是成了男性球迷会带着自己家人前往的地方。同样的作用也正在软化互联网上的氛围:随着网上聊天变得愈加平常——并较少由技术型思维的男性主导——线上与线下世界风俗习惯之间的差异逐渐模糊。我们在网上发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会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第二点在于,社会整体对公开的种族主义言论的接受度日益降低。公开的种族歧视曾令足球运动蒙羞,令人吃惊的是,这种行为现已演变成为对于黑人球员的网络谩骂。今年5月,一名25岁的英国人因为发给北安普顿足球俱乐部两名球员的推特信息而被逮捕。当前的挑战在于,使网络谩骂像往球场上扔香蕉的行为一样受到社会谴责。
我们知道,“网络暴民”常使用同一个化名,并在自己的同龄人中间寻求认同。因此,如果没有人欣赏他们的行为,其中的很多人将因此罢手。而其他的人将逐渐认识到,骚扰和威胁不会因为发生在网络世界而变得合法,在他们点击“发送”键前,一种突然生出的自我保护本能将阻止他们真的这么做。剩下的将是一些精神错乱者,我们只能学着忍耐他们。
任何一种新的沟通技术对于社会都有扰乱作用,并且需要一段调整适应期。但这种事以前就发生过。正如研究人员克莱尔哈达克(Claire Hardaker)博士对我所说的:“你已经不会再接起电话却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了,不是吗?”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13-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