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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事
我出生在湘西南一个农民家庭,家境条件在当地算是中上等,但由于我家兄妹三人,所以我的个人成长环境只算一般。
以前的家史我也不算了解太多,几百年前,我们的曾氏先祖是从山东武城郡迁移而来,到现在己是人丁兴旺,在我们这个镇的方圆几十里,姓曾的占有了一大半。后来一支人又从我们这里迁居到了四川,另一支迁居到了湘乡,据说曾国藩也是我们这里迁居 出去人的后代。我的曾祖父有两兄弟,其中一个在十九岁时便离开了人世间,也没留有后人,我的祖父兄弟六个,外加一妹,共七兄 妹,我的祖父排行老几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他们兄弟中有三人毕业黄埔军校的分校,后来都从军,我的祖父最高军职是国民党营长,在抗日战争年代曾指挥湘西会战,铁马金戈,征战大江南北,在江苏徐州会战时认识了我现在的奶奶,蒋介石失败后,我的祖父在把自己的几个年轻的部下送往台湾省后,自己又回到了家乡,成为平民。由于抗日有功,解放后我祖父没有受到批斗,这是共产党的公正待遇,在一九五四年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的爸爸出生了,这时我的爷爷近花甲了,我的爷爷和我奶奶年龄相差近三十岁,我爷爷前妻的女儿比我奶奶年龄还大,我的爸爸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孩,在一九六零的苦日子时代,我的爷爷在一次劳动中被竹根扎了脚,由于那时医疗条件差,后来伤口感染,在一个夜晚离开了人世间,那时我的父亲才六岁半。
爷爷去世后,我奶奶带着我的两个姑姑和我的父亲,过着艰苦的生活,我的奶奶念过私塾,有点文化,于是在生产队在食堂当管帐员,这比其不出去干活要好一点,我的奶奶也不会干农活,她出生在鱼米之乡的扬州,从小只会养蚕纺衫,可是在那年月,大家的日子都很艰苦,我的奶奶在村里也没少遭排挤,我爷爷的几个兄弟,他们互相照顾,共渡难关。我奶奶江苏老家的兄妹们也常给我奶奶寄钱来接济这一家,但是没有男人的家总是不好过的,我奶奶在守了几年寡后,带着一家四口改嫁到离我家五十里左右的武冈县湾头桥镇的刘爷爷家。她的几个兄妹是不同意改嫁的,在她嫁了以后,他们也不再资助她了。
我奶奶刚嫁去,刘爷爷前妻的几个儿子便分了家,据说是为了避免受理后母的压榨,我的一个姑姑在十六岁时就嫁给了刘爷爷的一个儿子,按伦理是不允许的,但她们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了,另一个姑姑也在十六岁时嫁在了附近,剩下我的爸爸和我的奶奶相依为命,爸爸每天早晨起来放牛,回家后要等刘家的叔叔们吃完饭后才能吃饭,爸爸吃了饭在附近上学,爸爸从小就勤奋好学,加上天姿聪颖,所以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深受老师欣赏,由于家境贫困,常常交不起学费,也没有钱买学习用品。但奶奶省吃俭用,学校老师也常资助爸爸,
爸爸就是在这样条件下读完了小学,在升中学的考试中,爸爸名列前茅,但是学费又成了一个问题,那时他们乡中有保送名额,但刘爷爷不是去帮忙争取,反而和村干部串通,以爸爸不是本地人为由,取消了爸爸的本来有机会的保送资格,也就断绝了爸爸的求学之路,为此,我的奶奶和刘爷爷还吵了一架,后来还打起来,刘爷爷追着打我的奶奶,我的爸爸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免受伤害,在他们中间张开双手来挡刘爷爷的追打,刘爷爷拎起我瘦小的爸爸,顺手把他扔进了身边的水塘里
后来这事被我的三爷爷知道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儿会这么的受寄人篱下之苦,便把我的爸爸接回到他原来出生的地方,这一年爸爸十四岁。
爸爸从小懂得生活的不易,家庭的变故使他小小的年纪便于具有了自强自立的品格,白天,爸爸跟着生产队的人出去干活,晚上便找来三爷家中的古书仔细的研读,读书使爸爸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只上完小学的爸爸博古通今,深谐为人处世之道,并且练就了一手好字。在三爷爷和乡邻的帮助下,爸爸在一个黄土坡上修了两间土砖房,和爸爸同父异母的姑姑给爸爸送来了一只大米桶,算是爸爸的粮仓,又给了几只菜坛子和一些旧家俱,爸爸也算有个像样的住处,爸爸的青春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几年过去了,爸爸二十岁了,已经长成了高大挺拔的男子汉,与众不同的是他遗传了奶奶的一头浓密的卷发。同时他也得到了爷爷的优良遗传,相貌虽然不算英俊,但是那一米七零的身材在他那同年代的人中显得鹤立鸡群,同时,长年艰苦的农活不仅磨练了他的意志,也使他练就了像牛一样壮实的身体,爸爸能大碗的喝酒,并且酒量很大,很少会醉,喝了酒后倒头就睡,鼾声如雷,干起活来像机器一样不知疲倦。文革结束后,爸爸和姑父去深山老林中放排谋生,后来姑父放排出了意外,淹没在湍湍激流中,尸首都未找到。姑父出事后,爸爸也就终止了放排,和同村一位和我们家族关系很不错的检伯伯做生意。检伯伯共有三兄弟,有两人从军,在湘西雪峰山战役打响时,他们才十六岁左右,是我爷爷的部下,在一场小战役中,日本鬼子冲上阵来,检伯伯的一位兄弟受了伤,没有跟上撤退的大部队,我的爷爷用自己的坐骑把他拉上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来又是我的爷爷把他送去了台湾省,这位伯伯至今仍健在台湾省,他很惦记我爷爷的救命之恩,在88年时回来探过一次亲,另一位伯伯留在了广州市,后来进了广州铁路局,爸爸和检伯做的生意就是从家乡贩运瘦猪肉到广州卖,在广州的伯伯家歇脚,听爸爸讲,一趟下来,除了车费,还能赚十几斤肉钱,这时候的爸爸,己经完全能够自食其力了,尚有节余,在爸爸的青年期中,都是为了谋生而奔波,没有心思去谈恋爱,当爸爸有了一些积蓄后,才开始考虑成家的事,又碰上了政府的晚婚政策,在爸爸二十五岁时,经人介绍,与离家二十里的一个大眼晴的姑娘见面相亲,这个姑娘比他小两岁,也就是我的妈妈。
这时候的爸爸,人生经历了诸多坎坷,就像家乡霜打后的仍挂在枝头的桔子,沧桑而又成熟,妈妈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细嫩而有光泽,嘴直而又心快。爸爸和妈妈见面后,彼此都留下了好感,妈妈说她很同情爸爸的身世,同情心使她与爸爸为今后的婚姻建立了牢固的感情基础,外公对爸爸的第一印象是他不爱说多话,但很踏实,他知道爸爸的出身,不嫌爸爸的寒酸。其实那时外公家也不宽裕,大小共有六个孩子。外公也曾出题考过爸爸,爸爸的回答很令外公满意,爸爸和妈妈的关系确立了后,爸爸也没少往外公家跑。那时刚经历过大炼钢运动不久,乱砍滥伐使木材很珍贵,要想得到好的木材是不容易的。爸爸想给外公一些木材,以后修房子用,他手头没有多少钱,为了省钱,就白天从家里出发,行走一百来里,到夜晚时分到达江口镇的深山老林中,躲过护林队的探照灯,再伐下优质的杉木,编成排顺水而下几十里后,再把一百多斤的杉 木一栋栋的扛几十里到外公家中,后来外公的房 子没有翻修,这些杉木到现在还没有用完。长大了以后才听外公讲这件事,当我看到那些己布满灰尘仍然光滑的木头时,这爸爸当年的作为而惊叹。同时又为有这样一个强壮身体的父亲而自豪。我想像出当时的情景:在一个露水未干的清晨,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扛着和他一样墩实的杉木,疾步如飞地奔向外公家,汗水湿透了他全身,脚趾头也出来了,但他全然不觉。这时外公看到对门山边飞奔而来的小伙子,是那个到过他家几次的青年,忙走上去和小伙子一起把杉木扛到屋前的空地上。小伙子抖干净了身上的尘土,拧干了湿透了的肩布,才深吸了几口气。这时传来外婆己做好的饭菜的香味,外婆给小伙子端来了洗脸水,小伙子洗濑后和外公一起就餐,在吃饭时,外公顺便问候小伙子一路的情况,不时对小伙子投来赞许的目光,这时妈妈和姨娘们己起床了,妈妈在房内一边梳头一边从境子里观望自己的精神的面容,顺便从镜角中徶了几眼清晨归来的小伙子,心中不由的再添爱慕,小伙子一边嘴中嚼着饭菜,一边和外公说着话,心中想:她怎么没来吃饭?她知道到了我昨夜的行动了吗?外公看出了小伙子的心思,顺便叫妈妈的名字:“玉兰,吃早饭了,不等你了。”妈妈回了一句:“嗳!你们先吃吧。”小伙子听到妈妈的清亮的声音,似乎忘却了昨夜的疲惫。
几个月后,爸爸经过了外公的考验,仅花了几十块钱就将妈妈娶回了家中,还请了几桌客。我那经受了磨难的爸爸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结婚不久,爸爸又拿出他平时的积蓄,在原来的土砖房的右侧又配了一间红砖房,左侧又配了一个小房,那就是我家的厨房。
一九八零八月,也就是爸妈结婚一周年后,在一个金桂飘香的清晨,我出生了,爸爸给我取名晨辉,我的出世给我们家带来了无比的欢乐,也带来了希望,尤其是爸爸,更视我为掌上明珠,因为,我不仅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更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我小时长得虎头虎脑,但一直比同龄人矮一截,性格十分的顽皮。刚上学就喜欢上栽树,到我小学毕业时,房间屋后,我栽了很多的树,种类繁多,其实还不止这么多,我喜欢把刚插的树枝拔出来看其生根了没有,然后又插上,因而成活的树苗都是被我拔过好几次的,生命极强。在我四岁那年的一天,爸爸到粮站做搬运工去了,妈妈洗衣服,我就在门前侍弄我的小树苗,为了让小树苗快点成长,我得给它施肥,我把小伙伴叫来,学着大人给疏菜施肥的样,用棍子从厕所里挑了好多的大便往我的小树上擦,我想这下我的小树很快就会长大参天大树,然后我就在它下面荡秋千。不知怎么的我和小伙伴为施肥闹翻了,两人用棍子互相抽起来,我的脖子上都沾了大便。爸爸回来了,看到满身腥臭的我和我干的好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到了第二天,脸上还有五个手印未灭,我不明白,平时都把我放在他肩上让我骑马的爸爸今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爸爸打了我之后第二天,我就黄胆性肝炎发作,一个人从头到脚都变黄了,幸亏发现及时,经医治康复了。爸爸觉得我的黄胆性肝炎病都是他那一掌打出的,他为此后悔了好久,后来也没有用手打过我半次。那时爸爸已当上生产队的队长,身后总有几个叔叔跟着他出出进进。
四岁那年,我家中来了一位老太婆,妈妈对我说那是我爸爸的妈妈,我得叫她奶奶,我从没见过她,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奶奶,我只知道我家屋前就住着有我的奶奶和爷爷,妈妈把我叫到堂屋里,老太婆拿出糖果来给我吃,我抓起就往嘴里塞,这时,老太婆蹲下来,抚摸着我的头,慈爱地对我说:“辉,叫声奶奶,好吗?”我皱了皱眉毛,说:“你不是我的奶奶,屋前面的那个天天纳鞋底的老人才是我的奶奶。”我没有叫她奶奶,后来听妈妈说奶奶当时就流眼泪了,那天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回武冈湾头桥了。
我四岁开始上幼儿园,是在外公家上的,外公家离学校近,我上学年龄小,也常受人欺负,刚削好的铅笔常被人抢去了,外婆每天都要为我到学校找铅笔,我的启蒙老师叫红朱,那时她刚找对象,对我不好也不坏。我第一次上男厕所是她告诉我的,我的小舅舅那时刚上初中,他天天带着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上山采蘑菇,下溪捉鱼,晚上抓青蛙。而我就是他的跟屁虫。我最拿手的本领就是钻舅舅一伙人的胯,他们排成长队,让我从他们胯下钻,钻过了又排到前面去,钻也钻不完。有一次,我钻到一个小表舅的胯下,突然,“噗”的一声,他放了一个屁,又响又臭,小舅舅一伙哈哈笑起来,还问我好不好吃,我说:“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有一天,小舅舅教我唱一首顺口溜:“常乐大队出洋相,嫁给红朱不像样,搞起吊来不要命。”别的我学不会,这顺口溜,我一学就会了,小舅舅还需要连夸我聪明。到了第二天上学下课的时候,我一人在操场把小舅舅昨天教给我的顺口溜边走边哼,忽然,感觉耳边火辣辣的,不知什么 时候,红朱老师已站在我身边,她瞪着眼睛望着我,两腮通红,看样子是发怒了,我不怕她,我又没和人吵架,她把耳朵凑过来,对我说;“你把刚才的歌再唱一遍。”我不敢违抗,就把那首顺口溜当歌又重念唱歌了一遍,啪!老师给了我一个耳光,“谁教给你的?”我说是我的小舅舅。老师当时就跑到了外婆哪里告状去了,后面的课也不上了。那天放学了,小舅舅也回来了,我以为我一定会被外公他们饱打一顿,谁知他们没有打我,我只听到外公把小舅舅子叫到了身边,严厉地教育了一顿,我就在旁边听着,外公没有骂我,我看到小舅舅那时老实的低着头。后来小舅舅也没找我算帐,只是经常叫我为“叛徒。”
在外公家上学时,我每天的劳动就是摘一种在气味的灌木垫外婆婆的鸭笼,后来弟弟也来了,我们两兄弟一起到附近的山上摘。弟弟还知道了这种灌木有不同的种类,有叶子大的,和叶子小的,由于我们兄弟的劳动,外婆养的鸭住得很干净。外婆宰鸭的时候,鸭大腿总是留给我们兄弟俩。
在外公家上完了幼儿园后,就转到了我村的小学上一年级,我的老师是本村的先生。那时觉得他比我爸爸要年轻许多,而且很有风度。他比我爸小几岁,不过教学生很严厉,爱用棍子打人。我对数学一窍不通,因此常挨棍子,那时爸爸天天晚上辅导我到深夜。我才能完成家庭作业。转眼一学期过去了,我的学习成绩排在班上的倒数几位。放寒假后,就临近过年了,过年前一天的傍晚,爸爸带着我们一家在堂房左边的厨房里煮年罐,妈妈抱着弟弟在织毛衣,这时爸爸说要把厨房的门关上,以免一年的财气走了,妈妈向来不信这一套,她说天还没黑,想看看外面,他们的意见不一,各坚持各的,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这是我看到他们的第一次吵架,吵着吵着妈妈就哭了,我看到妈妈哭了,心里就急了,我怕爸爸和妈妈离婚,他们一离婚我和弟弟怎么办?于是我也哭起来,我哭着劝爸爸听妈妈的话,又去劝妈妈别哭了,几个回合后,妈妈没哭了,但是爸爸却又埋头哭了起来,那声音呜呜的,有点像火车的长鸣,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 后来爸爸不哭了,向我保证再也不为难妈妈,又对我说今天是过年,要有点喜庆气氛。于是我们都不哭了。这一天全家只有弟弟没哭,他倚在妈妈的怀里好奇的瞪着我们,这时他的一个小伙伴在外面叫他,他一溜就出去了。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过了年后不久的一个早晨,爸爸和妈妈说要去亲戚家走一天,第二天,爸爸回来了,妈妈就没回来,我问爸爸妈妈到哪儿去了,爸爸说到外国去了。我也不再问。后来,爸爸每天给我和弟弟做饭菜,洗衣服,也照样去粮站做搬运工。只是爸爸变得有点憔悴,坐着的时候像在思考什么事似的,过了几个月后,妈妈突然又回来了,比以前好像瘦了一点,但是更年轻了,她叫我的乳名:“大辉。”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连忙问她;“妈妈,你到外国怎不告诉我?”妈地说是是个傻包。妈妈回来后,爸爸又不在家了,听妈妈说到广东去了。
过了几天,听邻居说住在我家屋前的三娘捡了一个胖女婴。三娘是三爷爷的三媳妇,三伯伯原来在中南设计勘测院工作,与三娘结婚不到一年,就患胃出血而客死贵州,三伯去世时三娘肚中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三伯去世后,三娘坚持把肚中的孩子生了下来,带着遗腹子,含辛茹苦,任凭世人怎样看她,村里的人怎样排挤她,终生未改嫁,有一次,村里的人把三娘逼得走投无路,三娘抱着年幼的儿子,爬上房顶,准备点火与房子同归于尽,幸亏被人发现,才没做出人屋俱焚的事。这时候的三娘己没有负担,表哥己成年,接了三伯的班,在长沙工作,三娘懂点医术,在村里当接生员,生活己今非昔比。我去看时那个女婴时三娘身边己围了好多的人,三娘抱着女婴坐在中间,己笑得合不拢嘴,旁人都说这个女婴漂亮,有的人说这个女婴将来一定会考上青蛙lt ;清华gt ;大学,有的人说三娘现在有事做了,不再一个人孤独了,我跑上跟前仔细地端详了这个女婴,她静静地躺在三娘的怀里,头发又稀又黄,还有点卷,有点像我的爸爸头发。我跑到家里把三娘捡到女婴的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听了似乎很不高兴,我也没放在心上,就跑出去我小伙伴们玩去了。
到了夜晚我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在用小锅煮一种浆糊状的东西,还加了奶粉,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妈妈很认真地守在灶边,用筷子搅着开了的糊糊。这时,三娘把捡到的那个女婴抱到了我家的床上,过了一会儿就醒了,哇哇地哭着,妈妈连忙用一个奶瓶子喂她,还轻轻地拍她,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的温和,她平常对可没这么好,看不顺眼就用手揪我的脸,或用竹枝抽我的屁股。我这时觉得妈妈的心肠还是蛮好的。
到了第二天,我就听隔壁的嫂子对我说三娘捡的女婴是我爸爸妈妈丢在茅厕后面的。我得叫她妹妹。叫一个在茅厕后面捡来人为妹妹,我觉得有点好笑。
过了大约半个月,家里来了几个拎着皮包的中年人,听说是搞计划生育的。还抓过人。其中有一个是女的,我认识那个女的,是乡政府的,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们全校师生的在乡政府开联欢会,我看到了她,那几个人到了我家里,妈妈好像有点难为情,给他们搬了几条凳子坐下,他们坐下不久,就说我妈妈生了三胎,按政策要罚款一千二百元钱。妈妈说家里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那几个人说时间久了就要多交罚款,妈妈说过不久爸爸就要回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05-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