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聪明”之处之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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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可笔下蒋志光艺术。我们一方面有向往太阳特性的需要,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赞美注意的英雄之“雄“,然而这些从荆柯、关公、武松,哪怕是包公等,其实在某些人眼中,就是有些有勇无谋的文化符号形象。主流的还是阴性的为多,且还是比较推崇欣赏的,从宋玉、司马相如、诸葛亮、到什么后来的王阴明等,基本套路就是阴性多,而阳气偏少了。从艺术形式的诗歌、塑像、花、水、木较多,不信最典型的就是中国的月亮诗词特别特别地多,月亮是夜间、是阴性的东西还用质疑吗?二十世纪晚期的现代化浪潮,彻底改变了这种古老的中国传统。跟西方的晚期资本主义密切呼应,转型中国正在忙于构筑盛世和二十一世纪最强大的国家的政治神话。激越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和民粹主义,组成三位一体的意识形态,向世界喊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零八年大数量的互联网帖子,跟遍及各地的接力行动遥相呼应,展开狂热的奥运火炬传递。火焰成为最令人迷狂的政治象征,全世界都在目瞪口呆地观看。在某种意义上,这正是关于体制性一次激动人心的叙写。上海外滩的泛光照明体系,被国家主义庆典征用,成为点缀盛世的明艳花边。在大多数情形下,那些古典和现代的绘画艺术,既省略了光叙事,也放弃了对它的历史反思。画家操纵人的光爆艺术,它就是典型的国家之光,它所拥有的颂扬性语法,可以被所有国家主义庆典征用,成为点缀盛世的明艳花边。只有少数人洞悉了光的更复杂的本性。蒋志的光线叙事就是这方面的例证。在中国本土的文化语境里,蒋志居然如此质疑说:光,已经足够强大,完全可以模拟暴行。他甚至发出了下列追问:那突然降临的东西真的幸福吗?还是经过伪装的灾难?这是关于光与暴行的逻辑关系的深刻陈述,或者说,这是一种反转的知识,完全违背圣经的语义,企图揭示被圣经省略的事实。光与暴力之间的这种反常关系,构成了蒋志作品的起点。彩虹的故事:在蒋志观念摄影的逻辑序列 ,火焰以焰火的样式现身了。这是农业文明体系的最高火焰形态。它由一些化学配方组成,能够按人自身的愿望展现或升现在天空,幻化出明亮瑰丽的花朵。在冬季的雪地上,这种火焰无法用于取暖,却足以为弱小的生命下一次定义,勾勒出幸福的瞬时轮廓。这是一种类似安徒生《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叙事,它反讽性地抵近了实在的真相。在玩伪们蜷缩和倒伏的寒冷地点,焰火被延时曝光拉出无数条它的细线,并在风力作用下发生弧形弯申,织出某种华丽柔软的言辞。雪地焰火在所有火焰中最为脆弱,它不仅在时间上转瞬即逝,而且不产生任何热力的空间辐射,无法为贫寒者提供必要的能源。它的唯一价值在于出示了某种可笑的希望。而这就是中国版的安徒生效应。它是蒋志光系列批判性起点,它闪现无名的雪地,也就是闪现在一个完全虚构的现场,与黑砖窰式的严酷现实,构成严密的逻辑呼应。跟焰火相比,彩虹似乎在蒋志光谱里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它是光线本身,更是光照的启示,也即一种发生在暴雨的修辞性图式。正如《旧约》所说,它要表达大地与天空的和解。但在却总被民众视为一种来自天空神的承诺,而且还要进一步扩展为乌托邦的华丽标志。彩虹的这种语义错乱,为意识形态的神话叙事,开辟了宽阔的道路。蒋志的过去式彩虹,现身于那些黑白色的《老照片系列》之间,同时展示在零八年录像装置作品《尘世彩虹》里。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18-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