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纸荒唐言，
　　一腔愤慨志。
　　都云某某事，
　　谁解个中味。
　　 ——题记
　　 一
　　乌有山上有个乌有坡，乌有坡上乱石立。
　　“乱石岂知吾石之志”，乌有山独有一石远眺，志存高远。有鹏来歇，视为知已，攀言不尽。
　　“君云游四方，无所不往，当尽述天下奇闻？可闻石之栋梁？以励吾志？”
　　“山北有大城，林立伟哉，花岗奇石，各施其用，石下车马往来，川流不息，虽百蠹而不朽，盖石之功。”鹏言之而兴胜。
　　乌有山石静默，向往之。“鹏，吾当其用？”鹏欣然言，“可，以待时日，以待取采。”
　　 二
　　一日鹏归，言，“石之功力大矣。今偶歇院落，见一人把玩百数粒细石，现胆汁墨色，皆生其妻胆内，石不生于山，生于体内，吾以为奇。”
　　乌有山石初亦以为然。瞬以为忧，“非石之功，赖人之力超自然，鹏，尔以为吾辈之可待？”鹏笑曰：“实可待。”
　　 三
　　鹏三返而至。黯然无语。
　　石探问之，勉强复言：“人皆生石，遍傍心门。石疣不化，良心无顺，鹏以为忧。”石不解，再问鹏无言。
　　 四
　　鹏四返而疲归。目有灸火。
　　“唾！北有大城，皆儿悲声。父母拥泣，不可开交。闻之戚戚。谈石色变，尔不再问。”及至气稍顺，语知音：“城初有心生石疣者，丧心病狂，量城内人口骤增，先有以甲醛渗入啤酒者，杀精虫灭于人初者，使壮男而黯伤，无子无后，夫妻分崩离析。幸于识见。不得尽终。
　　城内心有石者乃苦练磐石，至无悲无喜，奶粉中遍置化工三聚氰胺，食于婴孩，父母以为琼浆，以至炼石于内，阻于泌尿，肾脏俱损，一命呜呼。奶粉中加三聚氰胺已是无恕，更有三聚氰胺加奶粉者，心中石疣已为磬石声，不可或救，鹏是以悲鸣无声。”
　　 五
　　鹏五返无力。“石，我将守着你，不再往来于城。”
　　“城内苦练磐石者众，虽杀鸡不能忌猴，虽已无鸡可杀，猴仍猖狂一方。石皆疯狂，无孔不入。众盼粉碎，愿得数亿碎石厂。皆不期得。此此无话。”
　　“石，尔可守住乌有山，乌有山何等逍遥。石有栋梁者，然今人皆以之为伤。吾可与尔为伴，老此终身。以待千秋风化。”
　　“鹏，信。”乌有山石释然。清风明月无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