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王八蛋,当初为什么要救你。你这个被诅咒的。。。。!
  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在部落里,脸庞上的三个疤痕透漏着一种血腥的狠戾。明亮的眼神仿似古井不波一般。一种莫名的空洞感,夹杂着一种看不透的沧桑。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咒骂声。每次经过这里,这个女人都会发疯一样的斥骂着这个男人。而每次,这个男人的眼睛都不曾回顾那个愤怒的女人。仿佛是一个聋子,听不见这个女人对他表达的愤怒一样。


  “好了,不要在骂了。族长可是天神指引来到这里的,是他带领我们来到这里,他能带领我们更加安稳的生活。”一个装扮成祭司模样的老者走到这个愤怒的女人面前劝说着。
  “呸。”女人一口唾沫喷在老人脸上。
  “你。。。”老者显然被这个愤怒的女人激怒,伸出手掌就欲对着面前的女人甩去。

  女人冰冷的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那一声脆响。然而那理所应当的响声并没有到来。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老者的手正被那个漠然的男子抓住。
  “呸。。”又是一口唾沫甩在男子脸上


  男子擦了擦脸上的污秽。示意让旁人退去。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片刻之后,对着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嘶,都骂了几天了,希望你能够不再痛苦下去。”男子依旧没有太多表情泄露。只是一句平淡的口音。
  女人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他,表情从刚刚的疯狂斥骂中脱离,恢复成以往的高傲与冰冷。
  “别再这样了,哥哥看见会不开心的。”男子的表情在此时终于漏出一抹柔软,不过也是稍纵即逝,叹息一下之后,伸出手掌想要安抚女人的脸颊


  女人看见男人手掌伸来,一口便将男人的手掌咬在手中。刚刚好咬到大拇指下方的那一团肉,随即心中便是一惊。他的手怎么能像石头一样坚硬。不过这种惊讶只在心中停留了一刹。女子的下颚又加重了不小的咬合力。甚至连她的牙龈都开始发痛。而面前这个男人却任由着女人的撕咬。平静的脸庞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鲜血缓缓的从女人嘴中流出。愤怒的注视着这个面庞没有丝毫波澜的男人。一种没有缘由的失落感滑过心头,嘴唇一股吸力将鲜血吸入体内。温热的感觉涌入心肺。双颚不由自主的松开嘴中的手掌。
  “对不。。。”男子先是一愣,嘴中喃喃着歉意。手掌再度向前想要安抚女子的脸颊。
  “我恨你”
  然而心中的歉意刚刚提上喉咙,就被女人冰冷的三个字打回腹内。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男子心内一阵低叹。
  “痛苦,终于是要结束了吗?”男子转身,用仅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着。
  你的痛苦结束了,我能算作是开心吗,哈哈哈,男人在内心嘲讽着自己。面庞依旧是竭力保持着平静。眼角缓慢的爬上一抹赤红,只有那流着血的手掌在不停的颤抖着。这种强行的忍耐导致男人面色也越发鲜红,迎面而来的族人都纷纷绕开道路,也不敢多加议论,只能在身后看着这个内心极度挣扎却保持着冷静的男人。
  “。孩子,过来。我帮你把血止住。”一个白发老者终于是忍耐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从火堆坑里掏出一把灰尘。擦在男人的手掌上。顿时手掌的伤口就起了一层血伽。
  “多谢,我想我是太累了,先回屋休息了,晚上的祭祀就让大祭司掌管吧。”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屋内走去。与其说是屋,倒不如说是木头柱子搭建起来的篷房。上面搭着草预防雨天,侧面每根柱子中间都有一条手臂粗的缝隙,一到冷天,大家都要到山洞里闭寒。男子进入房间,尽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躺在一个兽皮上,不知不觉睡着,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男人渐渐睡去。良久后,脑海翻腾出一幅画面。
  太阳高悬在天空上,周围漂浮着小片的云朵,就好像预示着男人希望太阳不要孤独一般。当然,男人在现实中是不会有这种幻想的。因为他知道,这种幻想是不可能每天存在于现实的。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这藏在灵魂深处的潜意识。视线往下,原始丛林上空一层淡淡的云雾,私有似无的存在 。笼罩着这片山脉。
  “哦拉”一声男子的历喝声打破这里宁静的氛围。


  “咯,咯,咯。。。。”
  “呜…呜…呜…”
  “伊呀”
  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声音不断的靠进着那第一个发音的地方。
  男人也像后知后觉一样,踏出脚步急忙跟了上去。
  等到男人靠近他们时,才发现原来这群人在追逐着一条山猪。这时山猪的身上已经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血洞,还有几只弓箭插在身上。鲜血不停的流淌,山猪愤怒的哼哧着,瞳孔赤红的狂奔在丛林之中。
  “哈哈,族长,计划成功了。这个畜生再跑一点距离就进入陷进了。”一个男人开心激动的说道。
  以前部落的壮年出来狩猎都会受轻重不一的伤势,有时还会有人因为野兽的临死反扑丧失性命。自从族长几年前教族人学会制造陷进之后。就很少出现人员的伤亡,他们只用负责驱赶野兽进入陷进范围,然后等着动物挣扎着死去。这让得这些出来狩猎的壮年内心都非常感激。
  “看来今晚的祭祀有着不错的贡品了。”被称为族长的中年人满意的点头,话语中有些一抹兴奋。要知道,山猪可不是随便就能猎杀的动物。
  “哒哒”正当野猪的脚步离陷进只有二十步左右距离的时候,两个瘦弱的身影突然从丛林两旁跳出。强有力的挥舞着手上的骨棒砸在野猪头颅之上。
  “啪啪”全场一片安静,只有着骨棒砸在山猪肉体上的闷响声。顿时山猪鲜血狂撒。仰天一声嘶鸣。愤怒的拱向右侧的那一道身影。又是一声脆响,手中骨棒被山猪的獠牙拱飞。这个身影开始极速后退,躲避着山猪的獠牙,右手顺势抽出身上的匕首,对着山猪的脖子刺去。
  “哼……嘶”又是一个血洞浮现,山猪用满目疮痍的头颅顶开这个身影。被甩开的身影一个不慎摔倒在地。这一甩不要紧,可却把脚脖子给崴了。倒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对他扑来的山猪,透露着不甘的表情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重伤或者死亡的下场。。却听到山猪再一次凄惨的嘶鸣。
  “砰”山猪倒地,瞳孔中透着对死亡的恐惧与无奈。瞬息后已经全然失去生机。


  “佐叔,多谢了”瘦弱的身影从地上爬起,对着面前的壮年作了作揖。“
  “莫纳,怎么是你?你父亲狩猎前不是跟你说过,你只能负责在外围关擦我们狩猎吗?还有,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壮年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这道瘦小身影。随机对着旁边的草丛医生斥喝“。
  ”父亲“。另外一个瘦小的身影站起,低着头从草丛中走出来、
  ”佐木,你比莫纳大两岁。不仅不帮忙看好他,居然还带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我们埋伏在这里预防猎物逃跑,莫纳今天不死也得残废啊,他可是族长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赔一百条命都没用。”壮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的担心又浓厚了一分。
  “莫纳,怎么是你们?不是说了你们两个小子只能在外围观察吗?你的脚怎么了?”一群壮年跑来,被壮年们称作族长的男子对着莫纳担心的说道。
  “哦呵呵,父亲,我跟佐木哥哥也想参加打猎,只能在外面看多没劲啊,我们也要像父亲叔叔们一样强壮才能保护族人,狩猎强大的动物啊”莫纳尴尬的笑摸着头,对着族长兴奋的表述着自己对强大身体的控制欲 。他想要变强。
  “莫纳,你的脚到底怎么了?”族长不顾莫纳的表述,脸庞冷漠的看着这个已经肿胀了一圈的脚脖子。
  “哦,那个……那个……摔了一下”莫纳实在想不出什么狡辩的词汇,只得尴尬的承认刚才的致命失误。
  “你不要乱动”族长脱口而出五个字,语气坚定不容质疑。随即把莫纳抱上一个石台,抽出身上携带的石匕首,对着莫纳的脚脖子一刀滑下。莫纳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族长也不理会莫纳的疼痛,将脚脖子的淤血挤了出来。然后从树木底下抓了几只工蚁,用他们的锯齿将脚脖子的伤口钳制在一起,以加速愈合。
  “起来试试怎么样,能不能自己走路?”族长安详的望着莫纳说道。


  莫纳先是试探性的抬了抬脚。感觉疼痛感少了许多,轻步踏出。理想中的涨痛感并没有到来。随即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父亲,我又好了,下一次我不要在外围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还有佐木哥哥,他也很厉害”。莫纳兴奋的左右走动起来。终于是露出了一个儿童的应有的稚嫩的调皮的一面。
  “臭小子,你今年才十二岁,本来你母亲就不准我带你来,这次你满身血迹的回去,我还不得被你母亲骂死吗?”族长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孩。无奈的诉着内心的甜蜜痛处。
  “哼,不带我来,下次我还这样搞,我自己也能让自己强大。不过父亲倒是提醒了我。”说完,莫纳就冲着不远处的河流冲去,开始清洗身上的血迹。
  “佐木,你跟莫纳真的很想一起狩猎么”族长望着面前的小男孩,平静的问道。
  “族长,小孩子而已。闹着玩的。”佐木的父亲看到族长这样对儿子提出问号,心中不免一惊。连忙为儿子辩护着。
  “是的,莫雷叔叔,我和莫纳都想和你们一起打猎。我们要保护你们。”佐木眼神突然充满明亮,坚定的和面前的男人对视着。
  “哈哈,佐朗,你这个家伙,养了个不错的孩子。他们两跟我们两太像了。我愿意让他们加入”莫雷点点头满意的看着佐木。大笑道。
  “莫雷族长,他们还太小了,不妥当啊。”佐朗显然还是摆明护犊子的主。不想让孩子们太早进入这充满杀伐的地方。
  “佐朗,你这个家伙,你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多么勇敢啊,换作我年轻时可不敢这样做。”
  “族长,我欢迎两个小勇士的加入”。
  周围的壮年开始起哄,让得佐朗有点抹不开面子,佐朗抿了抿嘴。转过头注视着佐木。随后开心的开口。“佐木,快去河边洗去血迹吧,下次跟着族长后面,会安全一点。”其实拥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佐朗内心还是非常自豪的,不过毕竟因为太小,害怕出事,不过看着儿子那么坚决,他也不再忍心拒绝。
  “呀吼”听到父亲同意了,佐木飞快的冲到河边,将好消息告诉了正在河里清洗血迹的莫纳。
  “父亲,我一定会让你骄傲的”。莫纳脸上一阵狂喜,稚嫩的音调回荡在这个丛林间。
  “你们两个臭小子,把山猪的脑袋打成这样,还怎么拿去祭祀。回去才找你们算账。还有,莫纳,你一定要分辨好信号啊,不要我们一喊哦拉,你就答应了,这样会让我们信号不准确的”。莫雷嘴上提醒着莫纳,双手解剖着山猪的尸体,取出山猪内脏以及血肉一部分一部分的分给身旁的族人。现在分配的食物就是属于他们的个人所得分配,一些多余出来的就用来做祭祀。


  不一会,食物分配完毕。
  莫纳和佐木手上各自提着一条鱼,对着大部队走来,准备回到部落中去。男人犹豫的望着这离去的一行人,思考片刻之后,终于是迈出脚步跟随而去。
  “莫雷族人他们回来了。”一个族人看见越来越靠近他们部落的一行人。随即对着身后大喊一声。
  “哈哈,木儿他们回来了啊。”这个满头白发的人叫做佐肆。是部落的大祭司。佐朗和佐木分别是他的儿子跟孙子。看见两人安全回来,老者内心翻过一阵欣喜。
  ”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你的弟弟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啊”刚靠近部落,莫纳便开始大笑着对着部落内大喊着。手上还不停晃动着那只从河边打捞上来的鱼。
  “莫纳,我的儿子。”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莫纳的母亲,正跑来宠溺着翻看莫纳的身体,生怕那里出了什么毛病。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莫纳的母亲看着莫纳的后背。
  “我摔到的”莫纳显然还以为他母亲说的是脚上的刀痕。
  “摔到的?怎么只有血迹没有伤口?”莫纳母亲双手抚摸着莫纳的后背。喃喃自语道。
  “遭了”莫纳心里一惊,还不待他回头解释。身后的女人已经对着莫雷怒气冲冲的走去。
  “你不是说只让儿子在外围吗?这些血迹是怎样来的。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个懦夫。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吗?要是莫纳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莫雷莫纳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同时咯噔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会那么敏感。
  “额……额……这个……那个……额……嗯。”莫雷只感觉内心一阵发冷,狩猎时在族人面前表现的冷静荡然无存,一时间竟无以回应。身旁的族人都是暗自大笑,却不敢发出声音。纷纷跑去自己的家人面前。


  “啊妈,先回去再说吧,这是我给阿妈跟姐姐带回来的猎物哦,还是我亲手抓的呢。”莫纳摇了摇女人的手,像一个孩子一样对着这个女人撒娇。跟先前那个杀伐气息浓重的儿童比起来完全不成比列。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莫纳,你没事吧,让啊妈再看一看。”女子继续回过头翻看着莫纳的身体,不过这次除了那个脚脖子伤疤以外再没了别的发现。
  这个伤疤一看就是放淤血造成的,想来这个孩子一定是摔着了。女子心里这样分析着。
  “没事儿,啊妈,我跟你讲……”说着莫纳就牵着女人往自家屋子走去,身后的莫雷满脸无辜的跟在后面,不敢发出丝毫异响。

  ……………………………
  “什么?你既然敢和佐木两个人去捕杀山猪?你身上的血迹就是这样来的吗?太危险了,你父亲(父亲)怎么能让你这么做。”屋内两个女人同时惊讶出声。面对这让人难以置信的过程,两人都不免有些惊叹。一个年轻的女孩还好,只有惊叹。另外一个年纪和莫雷差不多的女人则是恶狠狠的刮了莫雷一眼。这个女人自然便是莫雷的母亲,而另一个就是莫纳的姐姐莫婉儿。
  “是这个臭小子自己偷偷跑过去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了,我不可能让他去啊,不过这小子还真让老子有点得意,哈哈哈”。莫雷嘴中为自己辩解着,脑海又想起刚才自己儿子的勇气,忍不住内心的那抹得意喃喃着。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儿子去,等他再大一点了不好吗?他万一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呀!”女人愤怒的看着莫雷,说到后半段时眼角已经噙着些许泪水。
  “啊妈,是莫纳自己要去的,莫纳想要更强大,才能保护父亲,阿妈,姐姐,才能让部落更强大,阿妈不要伤心,莫纳不会有事的。”莫纳看着面前突然柔弱下来的女人,眼眶也是一红,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思想


  “什么?莫纳!等今天晚上祭祀过后你都才能算作12岁。你现在可以保护自己就行了,啊妈自己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听到莫纳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随即低泣哭诉道。
  “娜姜,莫纳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是值得我们为他自豪的,你不要哭啊,你不能让莫纳不自由啊,不然他以后永远都不能像老鹰一样飞翔啊!”莫雷沉声劝说着。
  “啊妈,父亲说的没错,弟弟能够这样想是对的。你应该支持他,让他更强大。”莫婉儿终于是开口帮忙劝说,眼睛还对着莫纳一眨。莫纳心头顿时一喜,看来这个约定姐姐也遵守了啊。莫纳正在心中想着。
  “闭嘴,莫纳是我生下来的,谁都不能伤害他。”娜姜说着就对莫纳抱了过去。
  莫纳反手一推,顺势站起身,从屋内拿了一些存储的食物就往外面走去。
  “我要去山洞静一静,你们不要跟来”。丢下一句狠话,看了看另外一间屋子就对着山洞走去。在屋里留下娜姜低泣与莫雷的叹息。
  ………………

  ………………
  山洞上。

  “我就知道你啊妈肯定不会同意,看你啊妈哭成什么样子了。”一个火堆旁,佐木拿着一块烤肉塞进嘴中说道。
  “你啊妈肯定也不会同意”,莫纳也是塞进一块烤肉回应着。
  “你怎么知道?我又没跟你说我的结果!”佐木一脸疑惑的望着自信满满的莫纳。
  “因为我看见你啊妈也哭了,哈哈哈”。两个算作少年的人,在这个山洞互相取笑着。不一会山洞外又进来两个女子,一个便是莫纳的姐姐 莫婉儿。还有一个就是佐木的妹妹 佐依。
  “莫纳,把这鱼考上,这可是你给我的猎物”莫婉儿递过鱼,交到莫纳手中。

  “老姐,啊妈那里怎么样了,松口了吗?”莫纳接过鱼,将鱼放在火堆上烤着,向着莫婉儿打探着情报。


  “父亲在不停的劝说着啊妈,啊妈说想等今天祭祀之后再决定,放心吧,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莫婉儿交代着情报,哎,这个年头吃条鱼还得出卖自己。心里叹息着。

  “佐依,阿妈怎么说?”佐木轻声的问着。

  “我听爷爷说,这次部落里要出现一个受到天神指引的人。这也是今晚祭祀的目的。如果你是那个受到天神指引的人的话,估计啊妈会同意。”佐依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

  “啊!”三人听到佐依这句话立马就慌了,赶紧收拾东西,就往部落里奔去。这种大事件他们可不想第一时间错过,按照这个进度,刚好可以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部落里。

  …………………………
  …………………………
  “咚……哒……咚咚……哒”部落里响起蛇皮鼓的声音,拍打着熟悉的节奏。
  “呀喝”一个男子站在祭台上方传出一道高亢的喝声,声音一出,石台下方的族人同时紧跟着低沉的喝一声,
  传出一种特别古老的人类强调。回荡在这天地间。
  “祭祀始”
  鼓声越来越紧凑,男子发出最后一声喝声。全场除了大祭祀以外,全部族人跪伏而下。宁静持续了片刻,传来了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看似无力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大地之神啊,河川之母啊,人类之祖啊。
  大地之神啊,请您给与我们更加丰富的物资,让我们可以安稳的生存在这片土地,河川之母啊,请您给与我们最美好的庇佑,不要枯竭我们的水源,不要淹没我们的部落。让我们快乐的游荡在河流之中吧。人类之祖啊,请您给与您的孩子启示吧,教会我们生存的意义,教会我们如何拥有美好的未来。请给与我们指引吧,我们人类的祖先啊。请保佑你的孩子们吧。”
  话语落下,又是片刻宁静。正当族人以为祭祀典礼将要结束的时候。大祭祀的身体突然一抖。
  眼神望着东方的天空,淡淡的道“我的孩子们,请抬起你们的头看向这里。”奇异的是大祭祀苍老嘶哑的语气变成了青壮年沉稳有力的语气。族人抬起头顺着大祭祀的目光望去,一轮明月正挂在天空之上。片刻后,依旧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不少族人为此而有些叹息,看来祖先的指引还是没有来啊。
  又过了一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抹鲜红色爬到了月亮之上。一点,一点,慢慢侵蚀着月光的皎洁明亮。直到最后把这片天地都照的血红。乌鸦在枝头上呱呱的叫着,气氛顿时多了几分诡异。
  莫纳已经忍受不住这种诡异气氛带来的刺激,啪的一声从地上站起。全族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动,在祭祀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这种举动是会触犯天神的。娜姜急忙拽着莫纳,莫纳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就是这般笔直站立着。眼神直直的对着大祭祀的双眼。大祭祀的双眼如幽潭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缓缓抬起双手指向莫纳。
  “你,可以带领部落崭新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感谢这上天给与你的恩赐吧,哈哈哈”
  大祭祀说完这句话身体又是一抖,血红色的月亮再次回复往日的皎洁。族人纷纷对莫纳投去敬仰的目光。莫纳心头微微一怔。为什么,刚才天神与他对话的时候为什么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气氛短暂的萎靡之后,部落里又开始了往日的热闹,有的族人纷纷围绕着火堆跳舞。。有的族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不过最特别的是一个族内的老人在一个火堆前为大家讲述故事。而莫纳也在这个听故事行列之中。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他创造了很多的动物,有的食肉动物每天都在捕食,有的动物每天都在吃草。而食肉动物每天都在吃着不同食草动物的血肉,一开始天神们都还感兴趣。不过这种日子太过平淡,每天的目标虽然不同,可是杀戮的剧情都是差不多。于是天神们决定了,他们要打破这个平衡。自私的大地之神让他的儿子老虎排在了第一位,当天神们问老虎想要什么的时候,老虎说,我想要陆地上最强大的力量。天神让老虎成了陆地上力气最大的动物。然后又飞来一直老鹰,天神问老鹰想要什么,老鹰说,我要最锐利的眼睛,于是天神给了老鹰最锐利的眼睛。变色龙说,我想要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隐形,蛇说,我要最柔软的身体。天神统统给了它们想要的东西。到了最后,只剩下人类。天神问,人类你需要什么?人类说,大家把能选的都选完了,我不知道我应该要什么。天神摸了摸人类的脸蛋。可怜的孩子,我该如何帮助你呢?人类想了一想,我要他们大部分拥有的奇异功能都在我身上能体现。比如强大的力量力量,锐利的眼睛,灵敏的鼻子,灵敏的耳朵。这一些奇异功能都能在我身上。天神说,这样就太不公平了,你只能拥有一个选择。人类回答,我只要他们这些奇异功能的一点点就行。天神答应了,觉得还是不公平,于是就打算让人类学会看到未来。可是人类已经拥有了大部分奇异功能,所以只能让很少一部分人类可以看到未来。到时候,人类经常被其他的动物欺负,直到他们看到毁灭才是他们的未来的时候,人类开始不停在这个世界找永久安稳的地方生存。知道有一天,一个人类祖先发现了创造火焰。在动物眼中,火是天神创造的,所以看到火就以为看到了天神,不敢在欺负人类。于是,人类开始发明各种各样的工具,来最大的发挥他们身上的那些微弱的奇异功能。。。。。”
  当莫纳听得正入迷的时候,一只手掌从背后弹出,摊在莫纳的肩膀上。
  “莫纳,我的好兄弟,你受到了天神的庇护,让我们为你欢呼吧”。
  说完,在一旁的佐木就伸出双手将莫纳抱起。送到人堆中间。这时,火堆的中心周围部位已经围满了人。几个壮年看到莫纳被佐木抱起后。也跑来将莫纳抬举上头顶不停的抛上半空又稳稳的接助。
  “莫纳!莫纳!莫纳!”周围的族人纷纷高呼着。
  然而莫纳却因为深深的身体失重感不停的倒吸冷气。一种强烈的失心感让莫纳感觉到淡淡的不安。

  男人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是受天神指引的人,我不要做这个人。不要不要。。。。。啊”。男人心底响起一抹痛苦挣扎的语调,从梦中惊醒。背上的冷汗让兽皮粘附在后背。一种极为不耐的感觉滑过心头。
  “这就是天神的恩赐么?哈哈,恩赐么?”男人苦笑着喃喃道。语气充满了无奈,愤怒,疑问。
  “呜哼呜呜哼。”
  耳边响起一阵小孩的抽泣声,男人抬眼望去,却发现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蹲在房檐下低泣,眼神委屈的望着那个白天在那里怒骂自己父亲的女人。声音压抑,好像是生怕被男人听见一样。
  “阿坤,我的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男人靠近那个正在低泣的小孩。声音柔和的问着。
  小孩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到,惊呼着站起身,眼睛怯怯的看着男人。沉默不语,想来是心里不敢直视这个平日里在族内德高望重的男人。
  “阿坤,不要害怕父亲。不要哭了,睡觉吧,男人是不能轻易哭的”。男人一声低叹,对着面前的小孩走去,伸出手欲将小孩抱入怀中帮着擦拭眼泪。轻声安抚着。。
  “你为什么要将阿妈处死?你不是说过两天就会好的吗?为什么今天大祭司说母亲明天就要i被处死。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呜呜呜”小孩终于是在男人将要靠近身边的那一秒爆发。嘴中充满着愤怒,脸庞通红。对着男人怒吼着。眼中还是透着一丝胆怯。
  男人被小孩这一瞬间的爆发惊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对着小孩解释。心里的愧疚,无奈在这一刻爬满了男人的心脏。不过男人还是很快从感性中恢复过来。
  “你阿妈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可以原谅她,但是别人不能原谅她。族人们需要我带领他们走向未来。阿坤,父亲不会伤害你的。”男人语气平稳的诉说着内心的想法。轻轻靠近着面前的小孩。
  “不要,我只要阿妈不要被处死,不要。呜呜”男孩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嘴中不停的呜咽。任由男人的靠近。
  男人冲上去抱紧面前的小孩。粗糙的双手轻抚着小孩的脸颊。
  “阿坤,父亲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只愿你不要仇恨父亲。”
  男人双眼无神的注视着那黑夜下孤单燃烧的火堆,嘴角愣了一愣。随即缓缓的开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