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估计一定会惹恼很多人。出于对一种普遍敌意的恐惧,所以,我在这里先加一个妥协性的定语“一部分官员”。这个定语一现身,您就如同看到了我那张谄媚的脸,俗话说“开口不骂笑脸人”。所以,在驳斥我之前,请您先听好我的呼吁:您老悠着点哈!
  
   任何的判断背后,必有他的理论根据。我敢这么说,当然有我的原因。其一就是,在传统的体制下,由于我们的官员的任命缺乏足够的民意基础,所以,这会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他们的“一切惟上是从”的思维定式。“惟上是从”本身未必是错的,譬如基督教里要人听从上帝的招呼行善,就未必错。但是,在官僚体制里,由于具体官位上的人都是凡夫俗子,缺乏上帝的神性,在这个大前提下,无论是从伦理角度还是经济学角度来看,这些官员们应当都是有缺陷的。有缺陷也未必可怕,只要有了好的看门狗,强盗也未必能得逞。但是,问题在于我们的传统体制里,正好就缺乏了诸如强势的舆论监督以及一些刚性的约束机制。在这样的情况下,于是人的贪婪欲望就很容易被引诱然后开始启动,胡作非为。而又因为官僚体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是一个系统,所以,为了能够让这个系统顺利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运转,处于大大小小的金字塔顶端的每个官僚则必然会有任人唯亲的倾向,坚持“两个凡是”:凡是按照自己意志行事,臭味相投的就可以提拔任用;凡是有独立见解,不合口味的就一脚踢开。体制内的上层意愿出现了上梁不正的情况,则体制外欲进入这个体制为官的人则必然要适应这个体制,先给自己净身或者洗脑,是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皆饿死”。体制内的糜烂气息就这样飘到体制外,与门外的企望的队伍形成了有效互动。所谓官场才是个巨大的染缸,在这样的一种钻营风气下,你说一个人一旦进入这个体制,还能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吗?如果要我来估计,我觉得一部分官员应该是处于不太白不太黑的状态;另有一小部分是处于偏白的色段;而余下的那部分则在一进入官场的开始,身上就先打上了某种道德原罪的黑色印记。所以,李宗吾当年以“厚黑”两字来概括官场哲学,实在是精辟之论。
  
   我这样说也许还不够有说服力。但是,另外一个可能的证据不得不提。那就是,官员的气质和风范。每次看电视,我都会格外注意一些上镜的领导。我发现,美国香港等地的一些上镜的领导,无论从面貌上还是从精神风度上看,在整体上我觉得比我们祖国大陆的领导要顺眼一些。从面相学角度来说,人在成年后的面貌是和人的精神和道德倾向有一定关系的。所以,孟子才说:胸中不正,则眸子眇焉。就比如一个长期凶巴巴的女人,即使年轻时姿色颇佳,但是,在经年累月的凶巴巴之后,人自然也会变得满脸横肉一样,如果一个人一心一意一辈子都在揣摩所谓的“上意”,我估计经年累月的这种贼溜溜的神情,不改变人的面貌才怪!当然了,面相学的观点中也有所谓“奇异的组合,有奇异的力量。”的说法,意谓没有相貌没有风度者也自有人中极品。我也同意这说法,但是,我得说,这样所谓的“奇异组合”毕竟是少数。小说里的人物,典型的除了《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还记得的一个仿佛是二月河笔下的孙嘉淦。至于近年来几乎被官心笼罩的国人视为偶像的曾国藩,一双三角眼,两撇扫帚眉。清廉低调,且一部家书博得了悠久的美名。似乎也可以算一个。但是,考究到他的弟弟曾国荃的贪婪行径,曾国藩的分数应该还是要打些折扣的。
  
   近年来,咱们国家一直大力宣称反腐败。也确实可以看到反出了不小的成绩。不过,反来反去,腐败依然绵延不绝,且一些措施并没有打在腐败蛇的七寸上究其原因,很可能就在于对官员的道德原罪的认识上。深层的东西,要从更深度着手。这才是治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