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同学”、“我俩是老乡”每个人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几乎都有自己的圈子。朋友圈、战友圈、同学圈……这些圈子往往让人能够感受到人与人的温暖,也为社会传递出很多正能量。圈子文化由来已久,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学者艾君说,“圈子文化并不是当前社会独有,在我们几千年的传统社会中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比如历史上的门阀、朋党等。
  只是在当前,这一文化顽疾又与新的社会现实相融合,带来了新问题。”圈子文化传染到政治领域,就容易变成“恶性肿瘤”,出现山头主义、宗派主义的“癌变”,对党的肌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现实也表明,少数党员精神“钙质”不足,就会将圈子文化视作“营养品”。其中一些人将“朝中有人好做官”,“多磕头、少说话”的封建旧官场规则奉为圭臬。为了合理“配置”公权力,产生最大“利己效力”,他们围绕某些“大人物”,互通有无、沆瀣一气,形成了覆盖政界、商界,甚至社会黑恶势力的“圈子”。
  一些“关键少数”违背组织原则,在选人用人上“一言九鼎”,促成了“圈子”的加速形成。一群人被吸附进去,见利不见害,见饵不见钩,以为只要跟对了人,就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获得提拔重用的概率会大大提高。同济大学特聘教授郭世佑认为:“当有人主动提拔你的时候,你可能不知道他在搞‘圈子’,更不了解他实际上有没有贪腐等违法违规行为,这会导致不但捷径没有走成,反而带来很大的风险。”一些已曝光的官场“圈子”体积庞大,有着“一人倒下,一群人摔跤”的共同结局,其祸正肇于此。
  一些人为寻求权力“保护”,伺机寻找领导干部的“软肋”进行“围猎”。领导干部一旦“入网”,其身边的“圈子”就会增加、膨胀。比如,北京市委原副书记吕锡文贪图物质享受,对安逸奢靡的生活心向往之。她爱打网球、爱好中医养生,身边就聚集起了“网球圈”“养生圈”。她的丈夫做红酒生意,他们家定期举办品酒会,于是又形成了“品酒圈”。这些圈子都是围绕着她的权力形成的,但吕锡文并不把这当回事,日积月累,终为“圈子”所累,身陷囹圄。
  一段时间以来,监督失之于宽、失之于软,无形中提供了适宜“圈子”生长的阴暗环境。一位从事纪检监察工作十余年的纪检监察干部发现,现实中有人认为干部的“圈子”活动涉及个人生活,不宜监督 ;有人认为基层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任务重,一些干部不可避免地要接触企业老板,是不是“官商勾结”,不易界定 ;还有人认为“圈子”一般兼具高度警惕性和自我防范能力,监督起来难度大。当监督来“敲门”时,圈内人就会聚得更拢、团得更紧,订立攻守同盟,与党组织“掰腕子”。一根筷子易断,十根筷子难折。要彻底打掉一个“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往往成本更高、难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