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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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村。家里上有老,下的话暂时还没有小的。上面有双亲,还有一哥哥。儿时,父母双亲比较忙,有种植水稻,也开了一家店,还经营蔬菜生意什么的,反正五花八门,什么活都做就是了。平常的话,双亲不说日理万机,也倒称得上是一餐三吐哺,可谓忙得不可开交。因此,对于我们也就疏于管理和教育,以至于我们兄弟俩经常为“小事”闹矛盾,打架也是屡见不鲜,时有发生。不过最后经常是我落荒而逃。那时的我,估计比较识相,推崇“非暴力不合作”,因此我也能幸免于难,少受些皮肉之苦。
这些“小事”经常是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说吃饭问题。家里人为了多挣些钱,也忙得焦头烂额的。父亲一心一意在外面经营生意。母亲一边在家里看店,一边照顾我们的吃饭等生活问题。然而,母亲也并非比父亲来的闲,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多如牛毛,都让母亲一个人扛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望“妈”兴叹了。那时我们也就五六岁吧,帮不上啥忙,成天只知道吃,就像刚出生的小鸟,整天呆在鸟窝里,等待亲人的照顾。每到吃饭时间,等母亲煮完饭,顺便炒些小菜,就算完事了。等她草草了事之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应声而来,“该吃饭咯”。我们此时不知在“佛前苦苦等了多少年”。饿肚子简直度日如年啊,这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对此早就急不可耐了,一听到这声音,以长了四条腿的速度冲了过去,迅速的来到饭桌前。看到饭桌上的东西,更是垂涎欲滴。母亲倒是顾不上吃的,又忙活去了,只留下我们兄弟俩。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在拿完碗筷,盛完饭之后,我们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不是一直埋着头,扒饭,就是紧紧盯着盘里的菜肴,全神贯注,仿佛要把菜肴看穿。手里的筷子也不闲着,口中的食物塞了满满的一口,不等下咽完,就狠命的把饭扒进嘴里,把菜夹到嘴里,弄得桌面上不是掉了些米粒或者黄豆,就是滴了好些油啊什么的,应有尽有,可谓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好像今天就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天,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做个饱死鬼 不能饿着。我们两个在饭桌上,也一言不发,各自忙活,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愿意和谁说话,嫣然一对冤家,老死不相往来,安静的出奇。不过,这中间还算相安无事,也算一番太平。
然而,这不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有次,黄豆快要没的时候,我们就赶紧动筷子“抢”了。刚开始是用筷子,你来我往的。就像是功夫熊猫里面的,那两个人用筷子抢的是馒头。而我们则是抢黄豆。那种黄豆是小小的、黄黄、圆圆的,和婴儿的手指头一般大小。一时半会很难夹住,要看准了,慢慢才能夹住,否则容易溜掉。然而,正是这样,最后两个人一急,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那黄豆掉了一地,顿时,满屋尽带“黄金甲”,很是显眼。不过,天生我才,我也不墨守成规,单单用筷子夹。于是乎,拿来勺子舀,哈哈,用这个真是事半功倍啊,没几下,我的碗里就满满的。惹的哥哥不服气,大眼瞪小眼的。后来干脆霸王硬上弓,直接把整盘都拿了过去,留下我干巴巴的看着,可望而不可即。刚开始我还和理论呢,不过他不吃这一套,熟视无睹,对我不理不睬的。那时,奈何哥哥还没上学,文化水平比较低,怎么知道这些小小的道理呢?这当然不能怪他咯。“礼”这一步看来是穷途末路了,只好动“兵”了。那就是强行“抢”呗。那时资源匮乏,哪像现在市场上琳琅满目的,想吃什么直接外外面买就可以了,农村就更少的可怜了。饿肚子真真不是好受的。有上顿没下顿的。母亲有时忙得忘记了煮饭了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为了这“美味佳肴”,我不惜背水一战。尽管我知道希望渺茫。老哥比我大两岁,拳头比我硬、力气比我大,自然不言而喻。但不是还有希望?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应该放手一搏。虽然有时幸运能“抢”到一些“战利品”。不过大部分还是“兵败滑铁卢”,只好逃之夭夭。不然惹恼了那“牛魔王”,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轻则吓唬吓唬我一下,重则让我哭着喊爹妈,好让我长点记性。当然,我也是躬逢其盛,领教了好机会。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会变“乖”,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暗地里把将这事告诉母亲。母亲也是爱子亲切,为了让我们在桌上安静点,暗地里给我留一份。至此,我们也算是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了好一阵子。
后来经过好几年夜以继日的打拼,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有所改善。不用再为物资匮乏而哀声叹气了,我们可以直接拿钱到附近的饭店买现成的吃,什么肉圆扁食,漳浦填鸭,长桥炒裸条等等目不暇接,应有尽有,不怕你吃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而饭桌上,我们兄弟俩则一改之前“刀光剑影”的做法,谦恭有礼,慢慢吃,劝对方多吃些,甚至还破天荒的给对方夹菜。要是谁看过之前我们兄弟俩的情况的,谁会相信我们会这样做?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说真的,那时候不懂事,肚子也经不起折腾,怎一个“难受”所能诉说的呢。因此,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尽管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是,每每回到家里,母亲还是会提起那段苦日子,好让我们“富而不骄”,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平常看见我们碗里还留些剩饭剩菜啊什么的,也不忘提醒我们都吃完,并又拿往事唠叨,还讲一堆大道理,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类的警世恒言。这些都是“小事”。然而,这“小事”不正是我们孜孜不倦,废寝忘食所追求的东西?不正是我们得以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不正是多少忍饥挨饿的人梦寐以求的?往事历历在目,刻骨铭心。虽说我们现在较之前的情况好了很多,也不会因三餐不继,而忍饥挨饿。但我们仍记得往事的林林总总,记得我们过去的那些“小事”。
文章作者 中国贪官数据库
上次更新 2013-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