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陌生的城市,也会触景生情遇到曾经的故事。——涁筱豫

  近来的时间,经常都是想太多。因为身体的原因,半个多月基本上不碰酒了,昨晚喝了几杯啤酒,哭跟入睡都变得容易与深沉。

  常写道:夜长梦多。

  漫漫长夜,不入睡的时候总是很习惯胡思乱想。偶尔在某个情节上卡到,再继续下去,便回到过去那些发生过的分分秒秒。

  比如,前天突然想起一个人,幼时记忆里的“酸奶伯伯”。

  那时候,我还在读幼儿园,住在饶平国某个破旧的房子里,没有现在的楼层与瓷砖,7岁之前的记忆却非常深刻。

  

  进门,如眼的是配套的茶几和两张木椅,地上是红色的砖,左手边的墙上挂着塑料做成的展架,简单的纸质包装茶叶,一斤斤排列着。不能想起来更具体的细节。

  右手边,先是两米多高的衣柜。突然想不起来,在现在家里的三楼,那个衣柜是不是还继续存在。

  衣柜边上挨着木质双人床,那是父母结婚时候就有的,刚好顶在角落。

  双人床另一边又挨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电视柜,那是用来只有12个台的电视和新装的电话。

  双人床对着,挨着茶几椅子一张长的办公桌,上面的油漆不规则地脱落,留下斑斑点点。似乎还有一张桌子,或是丈母娘的缝纫车一并挨着。

  这是最外面那间。

  电视柜旁边有个门,通往里间。

  一般,家里要烘焙茶叶的时候,就在这个进门右手边处,其余的地方,除了一张哥哥在用的单人铁床,其他堆满了放置茶叶的茶桶。

  门对门,最里间是厨房、洗手间、对方杂物的地方。记忆中,这里是最宽敞的。

  当然,我并没有很好比例地手绘出老家的房子有多拥挤。

  如果你细心在读房子的格局,你会发现少了一个地方——我睡觉的地方。

  我不跟父母睡,也不跟哥哥睡,丈母娘告诉我,我从生下来就一直是自己睡。

  而我睡觉的地方,就是在每夜关门的时候,网茶几跟办公桌上放置一块长长的木板,有点斜,搭着四个角落挂上蚊帐,边上用绳子固定多一块垂直站着的木板,防止我从上面滚下来。

  有一回,睡到半夜大大的棉被堆满了靠墙的地方,我以为丈母娘跑过来跟我睡,而我却夹在跟垂直站着的木板中间,坚持了好久让自己不要掉下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因为我就要掉下来了。

  吵醒了老马起来开灯,把我抱回木板上去,看到丈母娘在双人床上睡意朦胧。

  这是记忆,不知道有没有出错。

  那时候,经常跟老马丈母娘说:想要住有二楼的房子。

  “酸奶伯伯”是老马的朋友,生活在汕头南澳岛,经常过来饶平出差。

  那时候的他,很喜欢抱着比一般同龄孩子高的我,去附近的小卖部买哇哈哈。

  搬到新家后,他也是经常来做客,每次有过饶平都会来家里。他喜欢吃丈母娘用高压鼓压得很烂的萝卜牛腩。后来才知道,年纪有了,牙口不好,太过生硬的东西没办法吃。

  现在住的房子地方比较充足,偶尔“酸奶伯伯”也会在家里借宿。

  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小姑姑家也在我家附近。一次去小姑姑那,发现“酸奶伯伯”在那里喝茶,礼貌且幼稚地喊了句:“酸奶伯伯”。

  结果被小姑姑说了一通:“都这么大了还老是这样叫。”

  从那之后,“酸奶伯伯”改口,跟其他人用了同样的称呼。

  随着高中的学业繁忙、大学的背井离乡,工作的在远方,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少,遇见的机会也就少了又少。

  只是,过来饶平的时候,看到新鲜的海货,给自家女儿备了一份,也会备我的一份。

  这是感动、感恩、感谢,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吃鱼。

  时间过得飞快,只知道年龄在涨,却忽略了许多人事。

  突然,去年的时候,跟老马谈及一个南澳的人,又谈起了“酸奶伯伯”。

  老马说:“可能死了。要不不会那么久没有消息的。距离上次来的时候已经两年没有消息了。”

  今年,再跟老马丈母娘谈及这个人的时候,老马还是说:“可能死了。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消没息。”

  然后,故事似乎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