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个字念什么,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至于这个楔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更不知道了。我看别的那些码字的,都像模像样的在书的前面写点无关痛痒,腻腻歪歪的话,我没写过小说又是个老实人,就跟着学了,想特例独行,却永远逆不了俗气的潮流,一直在拧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拧巴可能就是不对劲吧)、矛盾和媚俗中艰难前行。
  我失恋了,不不,这么说好像不怎么准确,因为我还不知道这叫不叫恋爱,算还是不算恋爱。我失去了她,这么说好些,可我得到过她吗,难道两个人,一对男女在床上耳鬓厮磨,像打架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相互拥有?你说他妈的,刚开始展开叙述,我就这么纠结。
  大汇说的比较有道理,你被甩了,别他妈假装爱情,你之所以把这个当装爱情,是因为你经历的还太少。是的,我被甩了,就在那次送她,她匆匆的下车,头也不回,我像个傻叉似得,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硬生生的牵住她的手,又被硬生生的甩开,我就知道,我和这个妞儿,完了。
  之后的几天,东子,安慰我,别把这个事儿当个事儿,你才能有更多的所谓恋爱和失恋。
  不,你们别管我,哎,我原以为你们懂我,看来,我为赋新词强说愁,你们竟走了眼。这是我对东子说的话,关于我的忧愁的另类解读,我不愿意在朋友面前承认,我因为一段婚外情而认真伤心难过,焦虑抑郁。人就是这么虚伪,再好的哥们,有时候,我们也不愿意袒露心扉,我们愿意分享的是快乐和世俗的标准下,值得我们来发愁的那些琐事。
  我现在很留恋这种滋味,我还不想让他赶快溜走,我要保持这种情绪,我喜欢,这种深蓝色的,淡淡的忧郁的情绪,诗人般的忧伤但不愤怒。我需要这个情绪,失恋就要有个失恋的样子,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不想干什么都浮皮潦草。认真,极尽矫情之能事,才是我生活的态度。
  我叫廖恒,32了,已婚,有一份别人看来还算体面的工作,是一名记者。至于我长的什么样,与我在一起过的所有女人都给过我这个中肯的评价——廖恒,你其实一点都不帅。女人们对我的评价像商量好了一样,出奇的一致,这里就包括我的媳妇。
  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那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是别的什么他妈的帅哥,官二代,哎,那时候不是有个官二代追求你吗。
  滚,少提那个。
  那是你身上有股子特殊的劲儿吸引了我。
  什么特殊的劲儿?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最讨厌男人啰嗦。
  我勒个去,我就说了两句半,你就嫌我啰嗦。
  我媳妇叫林芷,你要不认识这个字,就去查查字典或者百度一下,刚开始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个啥意思,后来,念白了大家都叫她林子。
  林子在十年前很漂亮,我认识她的那个时候,很漂亮,我不能说她现在不漂亮了,我也不敢说。她变换了一种风格,通俗的拍马屁的说法叫拥有优雅气质的成熟之美,可我总在暗中对这样的形容嗤之以鼻,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赵雅芝、周慧敏一样保持着身材和相貌,我承认林子老了,在我看来30岁的女人就是保养得再好和她自己的五年前相比,都要俯首称臣。在这一点上我从不掩饰,我就喜欢青春靓丽,充满朝气,面带可爱笑容,皮肤白皙闪烁着年轻光彩的小姑娘。
  我喜欢她们,林子原来是这其中的一个,我爱她,并且为了这个爱,或许这个爱里也夹杂着一些功利的成分,我爱她,因为她出色,因为她漂亮,因为她温柔,因为她是大家众口铄金下的标准的好女人的模板,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娴淑,知书达礼,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媳妇,那看看林子你就都懂了,为了这一切我费尽辛苦、嬉皮笑脸、装傻充愣、表现才华、伪装成熟、谈古论今、三十六计,无所不用其极的和她结了婚。
  那时候我愚蠢的以为,得到一个女人就是与其结婚。可婚姻是爱情的终结,有人却说那是人生的开始。我回答他,狗屁!因为我们最终还是离了婚,我因为太穷买不起房子不得已继续过着离婚不离家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