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书院丙申丁酉学案:
  论王绪琴论文与书籍剽窃问题(一)
  之
  “自以为是”问题

  陈咸源
  南京大学哲学系

  前言
  王绪琴身为长白山书院鞠曦先生弟子期间,于2016年(丁酉年)与2017(丙申)年先后发表论文《中庸与走出“自以为是”》【 王绪琴:《中庸与走出“自以为是”》,载《哲学研究》2016年第3期】和出版《气本与理本——张载与程颐易学本体论的建构及其问题》【 王绪琴:《气本与理本——张载与程颐易学本体论的建构及其问题》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年5月】,论文当中提出的“自以为是”的重要学术概念与书籍当中的易学本体论中的“生生本体论”尚包含有“形而中论”、“本体和中”、“损益之道”等学术概念与体系均系剽窃鞠曦先生的原创的学术思想,尤其是书籍当中变本加厉的抄袭行为,已不能以违反学术规范来定性,有直接复制原文的,也有经过自己转换的高级抄袭而根本没有标明出处,已经涉嫌触犯法律。不仅如此,其身为长白山弟子的恶劣的抄袭行为违背师徒伦理,给鞠曦先生和长白山学派造成重大危害,可以想见,若此时不进行正本清原,学界及后人会以为长白山学派的原创思想系王绪琴所创立。这严重违反了长白山学派的学统的纯洁与道统的纯正,故鞠曦先生于西历2018年1月18号发出声明开除王绪琴与朱红的长白山书院弟子身份,而文章与书籍所涉抄袭问题文责自负。声明【 http://www.cbsrudao.com/html/news/304.html】如下:
  基于王绪琴和朱红发表的《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一文与王绪琴出版的《气本与理本——张载与程颐的易学本体论建构及其问题》一书所存在的变本加厉剽窃问题,且不思改过并百般辩解,现严正声明如下:开除王绪琴和朱红长白山书院的弟子身份,其所有剽窃问题,文责自负。
  长白山书院山长:鞠曦 2018.1.18
  此次事件构成了长白山书院的丙申与丁酉学案。虽然鞠曦先生早有预见【 见鞠曦先生整理的《丙申学案》,在与弟子往来书信当中,鞠曦先生早有预见。王绪琴未能端正己心,树立正确的学术价值方向,最终在丁酉年在其出版的书籍当中爆发了大规模的抄袭情况。】,逢此当今时代人心不古,失却淳厚之心,传道艰难。虽属必然,但理不可不正,道不可不明,唯有将此危机转化,将问题彻底展现出来并解决之,使世人明白个中曲直,且亦正书院弟子门生之心从而端正学风,可保长白山书院千秋伟业也!本文将从文章与书籍所涉的抄袭的重要学术概念源流出发揭露王绪琴抄袭的事实与恶劣的抄袭手法,且将诸学术概念还原至鞠曦先生的思想体系之中进行正确解读,还世人以真相,促使学界可以正确解读鞠曦先生的思想,以此为契机,推动鞠曦先生思想的研究与传播。本文余下部分将从法律与人论方面论述王绪琴的论文所涉剽窃的法律问题与人伦之失。易曰“履霜坚冰至“,王绪琴造成今日之结果,积习久也!希冀此文可以使王绪琴有彻心之痛,以此为契机,重新端正性命!余之愿也!同时做此文亦为自己留证,反求诸身,自勉自励!

  一、丙申学案之源起

  学案发生的逻辑顺序如下:起因是每年参加长白山书院研修班的学者必须提交的作业论文,应在2013年学期提交的作业论文,王绪琴于2014年7月7日提交,并附 件,论文题目为《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我于次日(7月8日)复信给绪琴,指出论文的问题,要求重写。张耀辉给我来信谈了他的看法。其后,绪琴对《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一文没有任何交待,而是提交了另外一篇,以充作业论文(《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对鞠曦先生关于哲学之核心问题论述的梳理》)。时过近两年后,于今年(2016年3月)的《哲学研究》杂志第三期上,发表了王绪琴与妻子朱红共同署名的《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一文,我阅过之后,于4月20日给王绪琴写信,严厉批评了其拙劣的手法与该文的问题,要求其做出检讨。我把信件等同时群发书院弟子、通报请况,以资警鉴。绪琴于次日(4月21日)回信为自己狡辩,孙铁骑与万靖则来信谈了自己的看法。对于绪琴的狡辩,我于次日(4月22日)复信绪琴,对其思想进行了深入分析,指出其不诚之机心,要求其反思,正本清源。同日,我给孙铁骑与万靖回信,谈了我的看法。【 此为鞠曦先生2016年4月24号给本人所发邮件内容。对丙申学案发生的事件做了一个时间性的梳理并附有丙申学案所涉的当事人与其他弟子的往来的邮件、文章(含作业)与期刊的文章截图。】
  从来信中得知,王绪琴于2014年7月7日提交了一篇本该2013年就应该提交的会讲作业即《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在当时的那篇论文当中,王绪琴认为《中庸》的开篇章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从“率性之谓道”开始存在两种解读可能,由此展开自己的论证,认为中庸当中存在着双向理解的张力。从文章立意角度来看,可以看出作者具有学术具有较强的学术敏感度。不过由于被鞠曦先生否定之后,其重新修改做了诸多增删于2016年发表于《哲学研究》第三期上,并作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天理与人生的贯通——朱子心性论的内在张力与双向开展研究”(编号14BZX057)。从基金申请日期上显示作者2014年申请得该国家基金,也正是在2014年作者向鞠曦先生提交了《lt ;中庸gt ;与走出自以为是》的作业。在16年丙申学案爆发时,鞠曦先生愈加生气,弟子何由如此不受教!原本就于14年否定了该文,但王仍将此文发表于《哲学研究》。在16年4月21号王绪琴的回信交代中,可以看出其14年的作业及16年发表的论文之立意乃是源自鞠曦先生的《lt ;易经gt ;及哲学核心问题论纲》的启示。内容如下:
  就人性的自以为是的基本性而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自以为是乃由“天命”生成之性情,性因此自在而自为。然而,关键是要走出自以为是,因此要“率性”。关于“率”之本义,《说文》曰“率,捕鸟毕也。象絲网,上下其竿柄也”。段玉裁注曰“毕者,田网也,所以捕鸟,亦名率”。【9】可见,用网捕住“性”,止其当止之所,谓道也。此有三层意蕴,其一,自以为是乃性之天然;其二,性要当止,即止其自以为是;其三,止其自以为是者,率也;率之者,道也。只有率以得道,才能止其自以为是。而对于不能率道止其自以为是者,则需要“教化”,所以“修道之谓教”。【 鞠曦:http://www.cbsrudao.com/html/thought/I-Ching/5.html;本文载于《第十八届周易与现代化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时间上为2008年5月18-21号,鞠曦先生提交的论文。】
  鞠曦先生的思想一以贯之,发前人之所未发,宗孔子儒学,更兼先生对西方哲学的深刻把握,因此先生的文章中充满了思想的光亮。因此对于一个哲学学者(或学过一些哲学的人,或具有哲学敏感度的普通人)都能或多或少发现其中的“闪光点”。王即是从中发现了“闪光点”,但又未曾在逻辑体系的一贯中去理解,更未放诸鞠曦先生的思想体系中去领会贯通。不知是因为受了此“闪光点”的启发而作文去提交原本属于书院的作业,还是已经在先预备要申报国家课题(或当时已经申请成功)时故为此作业【 在国家基金项目数据库上显示王绪琴在2014年6月15号申报成功了““天理与人生的贯通——朱子心性论的内在张力与双向开展研究”(编号14BZX057)”的项目。http://fz.people.com.cn/skygb/sk/ ?p=922;但不知其提交给鞠曦先生的作业是系之前还是之后完成的。】,不管如何,王在此时都存在着双重裹挟的嫌疑。既裹挟体制又裹挟书院与鞠曦先生。难怪鞠曦先生其时复信时说:“看完你的来信和发来的“《中庸》与走出自以为是”一文,我本想只回复一句:不合格,重写!”【 鞠曦先生2014年7月8号复王绪琴邮件。】;更关键之处在于在作为提交给书院的作业时,由于未能将鞠曦先生的思想理路一以贯之(或即使理解鞠曦先生的思想与长白山书院的文化担当,但因课题原因故意提交此作业)不仅没有理解“自以为是”作为哲学概念的重要含义,更错误地认为《中庸》可以解决“自以为是”的问题,甚至认为中庸有“认识论的意义”。【 王绪琴2016年4月21日回复鞠曦的邮件。但在笔者看来《中庸》恰恰是心性论的,而非认识论的,正是因为认识论的缺失,导致《中庸》的思想走不出“自以为是”。论证内容详见后文。】如果说14年王的文章是作为提交给书院的作业,且文章中也标注出多处引用鞠曦先生的文章即《lt ;易经gt ;及哲学核心问题论纲》与《哲学、哲学问题与中西哲学》,并标明了鞠曦先生的对于“自以为是”概念提出的原创的著作权。但在16年《哲学研究》上发表的同名文章时,“自以为是”作为一个重要哲学概念与范畴就成了王绪琴的原创。尽管其中有一处对于鞠曦先生的引文的标注即“鞠曦先生也说:‘就人的主在性与逻辑起点而言,自以为是使人以自己的思想独立于自然界,人才成其为人’”【王绪琴:《中庸与走出“自以为是”》,载《哲学研究》2016年第3期 】作为其原创思想的佐证。《哲学研究》系哲学学科顶级核心期刊,公开出版,王此举让世人以为“自以为是”的学术概念就是王绪琴首先提出的。
  王绪琴在《哲学研究》发表的文章中说到“主体性是人区别于动物的一种特性,是人在实践中表现出的具有能动性创造性和主导意识的一种能力,一方面,这种能动性就其性质和作用而言是‘自以为是’的,它使人得以从自然界中独立出来成为大写的人;另一方面,人为了防止和确保主体意识和行为的安全可靠,又总是在寻找限制自身并使其走出‘自以为是’的办法。这就构成了人的认识的二重性及其内在张力的中谈自以为是办法 这就构成了人的认识的二重性及其内在张力。本文通过解析‘中庸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的逻辑思路,探讨儒家是如何关注并解决上述问题的。”【 同上,系本文摘要。】显然王是将主体性作为自以为是的理由。且将主体性定义为“思考何种生存方式才是自己最好和最需要的形式,这种思考的能力即是人的主体性。”【 同上。】问题是思考的能力就能全面周延主体性吗?而中庸恰是在喜怒哀乐之已发和未发的意义上讲的,这是心性论的而非认知意义上,且在心性论层次上拒绝思考!如王在文中所引的二程、朱熹、王阳明的言论以证明自己的结论时,宋明理学家(心学家)基本都认为“天命之性”在先天的意义上是纯善的,是诚的,一旦思考就陷入对待之中,就成为气质之性了!之所以造成这种结果恰恰是认识论的缺失而将或气或理或性或心放诸本体论的位置,并与后天相对待,殊不知这种所谓的先天的本体论的设定恰恰是主体性的,恰恰是“自以为是”的,根本解决不了“自以为是”的问题。因此主体性何以可以成为自以为是的根据?如何解决主体性的问题?则需要更深一步的追问。鞠曦先生也正是在这一意义上回复王,指出“中庸是主体性的东西,而没有本体论的根据。”【 鞠曦:《鞠曦先生开除王绪琴、朱红的书信》http://www.cbsrudao.com/html/news/305.html】鞠曦先生所言与笔者并无矛盾,恰恰是因为宋明理学将心性的东西放诸本体论的层面,而又没有本体论的根据,这一本体论的根据恰是认识论需要完成的,所以才会出现相反悖谬的情况:无论天命之性是善还是恶,都要给出相应的根据,而不能在自身之中去给出根据。如果是善的,何以要“率”(训为律)呢?如果是“率”(训为循),又何以有第三句的“修”呢?如果是恶的,何以要“率”(训为循)呢?如果是恶的,可以“率”(训为律),亦可以“修”。但问题又形成自反了,即天命之性如何是恶的呢?很显然,无论在哪种意义上《中庸》文本由于理论形式的缺乏,故呈现为矛盾的情形。按后者解释,天命之性是自以为是的,需要率之以道。如此而言,道则是最重要的,但中庸里恰恰没有给出如何认识道与达道的方式。鞠曦先生在复王绪琴邮件时说到:“如果以你这样的研究,且问“自以为是”也是“天命之谓性”即“性”之一,否则就不可能自以为是,如此“率性之谓道”即率“自以为是”之性难道也是道吗?进而“修道”就更难以理解了,最终《中庸》只能走向形而下,所以,《中庸》的思想层次低于《易》,于哲学上进行的中西比较,只能以《易》为本,《中庸》作为价值取向,而且重在形而下而无形而上,这是要明确的。”【 鞠曦先生于2014年7月8日复王绪琴邮件。既然14年鞠曦先生就已指出问题,王由于不忍放弃自己思考的结果,且同时间已经申请到了国家课题,故又于16年刊发《哲学研究》之上。对待学问和鞠曦先生,诚之乎?!】
  以上的笔者的思辨过程,只要一个经过西方哲学训练的人就会轻易发现其中的问题。因此按鞠曦先生所言必须找出自以为是的根据。可是该文中的论证却是:“‘推’与 ‘明’的主观能动性恰是人类与动物本质上所不同的,这种主体性不只是能 ‘觉他’( 观察世界) ,还能 ‘自觉’( 反观自我) ,也就是具有自觉自为和‘自以为是’的特征。徐复观先生说: ‘天命于人的,即是人之所以为人之性。这一句话,是在子思以前,根本不曾出现过的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徐复观,第 72 页) 鞠曦先生也说: ‘就人的主在性和逻辑起点而言,‘自以为是’使人以自己的思想独立于自然界,‘人’才成其为人。【 鞠曦:《哲学、哲学问题与中西哲学》载《恒道》第4辑 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年第26-27页】’”【 王绪琴:《中庸与走出“自以为是”》,载《哲学研究》2016年第3期。问题是引用程颢的“推”与朱子“明”的论证作为自己论证的补充,仍然达不到“自以为是”论证的说明,毋宁只是一种发现罢了,即发现人有此特性;问题是何以可能是“自以为是”的,却给不出论证,只因仍然停留在心性论的范围内而谈。】王绪琴就这样就轻描淡写的把原本出自鞠曦的“自以为是”哲学概念范畴给打发掉了,从而成为自己的学术成果!鞠曦先生的系统性的论证缺失以及提出“自以为是”的重要哲学范畴原创权就这样被遮蔽了。就学术规范而言,也应该首先交代鞠曦先生的原创权与出去及必要的论证过程的简要交代;就法律层面而言,在现有往来通信与事后解释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认为王的文章存在剽窃嫌疑,除非王证明是自己在独立的系统性思考情况下得出的结果,否则摆脱不了嫌疑;在伦理方面而言,王此举更是有违儒家伦理观,何况王身为入门的弟子发过“四为”誓言,如此剽窃之举置鞠曦先生于何地?!更何况,从14年提交论文被鞠曦先生否定以来,到发表至《哲学研究》有2年的时间,从《哲学研究》发表之后鞠曦先生要求《重论自以为是》给出自己的论证与说明至今丁酉学案全面爆发又有2年的时间,鞠曦先生一直在保护自家弟子,何曾想到最坏的结果仍然发生了。前前后后总共6年时间,王始终有补救的机会。正名也,父父子子、师师徒徒,鞠曦先生尽了师者之责任,仁慈宽忍,方法上或指出问题所在或厉言呵斥,而为徒者却深陷自欺而不自知。自欺之谓在于始终站在自己角度为自己辩解,顺非而泽,言伪而辩,何曾将鞠曦先生放在一个师者的位置?!自己可曾正名分?!

  二、鞠曦先生“自以为是”概念的提出与论证

  就在王绪琴所引的文献即《哲学、哲学问题与中西哲学》之中,鞠曦先生恰恰对于自以为是的原因做了说明。“西方哲学表明,对前期哲学家的自以为是的自觉与反思并给出是其所是,是西方哲学的理性动力。可是,后期哲学家反思批判前期哲学家的自以为是之后,在给出新的是其所是的哲学建构中又走向了自以为是,使自以为是——是其所是——自以为是的哲学怪圈贯穿了西方哲学史,最终在自以为是与是其所是的二难困境中,使哲学走向终结。可见,就西方哲学而言,自以为是是哲学的起点,也是哲学的终点。西方哲学史表明,从哲学的产生到哲学的终结,都承诺了对自以为是的自觉与反思,从而使自以为是成为哲学的根本问题。所以,西方哲学的思想理路和历史进路表明,哲学是解决自以为是问题的思想理论学说,但哲学自身却成为自以为是的思想理论形式,自以为是成为不可克服的问题使哲学终结。我的研究表明,哲学之所以不能解决自以为是的问题以及哲学成为自以为是的问题本身,是因为时间和空间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时间和空间是哲学的基本问题。问题表明,时间和空间的主体性产生了自以为是,对自以为是的自觉与反思产生了哲学,哲学因自以为是而终结。所以,解决哲学的自以为是问题首先要从时间和空间的基本问题上着手。哲学的终结表明了其乃理性自以为是的集成,自以为是表明时间和空间的主在性是哲学问题的集成,哲学从逻辑起点到问题的集成而终结,表明了时间和空间问题的基本性和集成性,由此决定了哲学自以为是问题的根本性和集成性。对西方哲学的反思表明,由本体论承诺与逻辑推定和主体论承诺与形式推定的统一所决定,哲学是主体的理论建构,对哲学建构的本质性给出如上述的“智慧”等等哲学定义,说明了这些定义的自以为是,其中尤以哲学是世界观与方法论为甚。这些定义表明了哲学理路的自以为是,从而决定了所形成的哲学史是自以为是的历史。由哲学的本体论地位所决定,自以为是的哲学生成了自以为是的社会发展史及科技发展史。”【 鞠曦:《哲学、哲学问题与中西哲学》载《恒道》第4辑 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6】
  自以为是作为哲学的根本问题,根源乃在于时间与空间的哲学基本问题所决定。而之所以产生“自以为是”,乃在于主在的被存在问题,主体性由于主在的被存在推定主在与客在,导致因为无法自觉到主在被存在与缺少去被存在的方法最终只能走向自以为是,最终哲学史形成一个自以为是的循环的怪圈。这里首先是主体的成形在时间与空间之中,在西方哲学当中即表现为“成肉”(incarnation)的问题,不过西方哲学由于灵肉两分,选择性忽视或还原掉了身体的存在特性,而向着灵魂的超越性进行开展。这里必须同时明确的问题是当主体性开展的时候,即“自以为是”开始形成的时候,身体作为建构的身体——非物质性身体——一并展开,而成为身体-躯体(Leibkörper)。这是一种同时性的关系。这一点在人类感知的起点处就已表明,身体的参与——包含了两个维度即身体的动觉(Kinästhesia)与身体自身的实在化——使感知成为可能。这是一种主体下形路线的认知伴随着身体的实在化行为与对象化行为。这一点在《黄帝内经》当中亦有清楚的表达,在《阴阳应象大论》中,岐伯谈到“在东方生风,风生木……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风也,动也,神随之生成而万物化生成形。【 注意在内经当中首先动的乃是风,在易经当中动乃雷,后风齐之。建构方式不同。但其义一也。】引此重在证明,神识作为主体性的展开与主体成形是同一个伴随性的过程。自以为是是在这种意义上而言的。【 关于该观点的详细解读系本人博士论文内容;读者可具体也可参看胡塞尔《Ding und Raum》与《Ideen2》及《内时间意识现象学》《贝尔瑙时间意识手稿》《c手稿》等书籍。】而要克服自以为是,乃在于对于内时空的发现,即时空的统一,在内时空当中,时即是空,空即是时,是一种神识意义上的统一性。换句话说唯有进入内时空之中,才有可能克服自以为是的问题;周易正是在这一内时空的形而中的意义上展现为卦的形式,最终通过卦所显明的损益之道,由内时空的中和、均衡达至形而上,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而西方哲学与文化根本未能认识到主在的被存在与主体性逻辑起点处所展开的自以为是的被存在的特性——即人首先就是被存在的,人的思维也是被存在,以思维的形式去展开对于世界、他物的认识和推定都是被存在的——且由于还原掉身体或虚假的主体的自由而诉诸灵魂的超越与不朽性恰恰仍然是主体推定的结果,仍然是被存在。【 这一思想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鞠曦先生就已完成建构。即《时空统一论》(手稿40万字)。】鞠曦先生指出“在我们在回答存在问题之前,首先要考查主体自身的存在,这一作为人的主体性存在的形式问题,由于人类对自己的存在—形式的自在从来都没有被怀疑过,这就引起我的怀疑,这一问题就是:人怎样证明自身的存在。我的研究发现,西方哲学除了把人的存在作出形式化的证明之外,即人具备的时空形式和人以自身的时空形式所进行的思维以外,没有对存在和存在的形式化给出更为可靠的证明,由此,我提出的进一步的问题就是,人类怎样证明他所存在的时空形式的本质和所据有的本体论关系和他所运用于思考的时空形式的自在性,这构成我的全部的形而上学的思考。”【 鞠曦:作为哲学的形而上学与形而上学的哲学。该文写于1984年5-6月,改于1995年11-12月。在网站首发。即孔子2000网。孔子2000网现已关闭。参看长白山书院网站链接http://www.cbsrudao.com/html/thought/philosophy/34.html】